一见之下,不知有多少人暗叫:臭手! 就算“星罗法”不是真正下棋,可余慈的落子,当真是没有任何章法,湖上有大把人怀有自信,能杀得他七零八落。 然而,架不住余慈符法造诣太强,天人交感之下,每落一子,都似在碧霄之间开了一处孔眼儿,前后气机连贯,云气受其梳理、贯通,渐有奇形。 而棋盘之上,也渐渐好看起来。 这份“好看”,不是指棋局本身,而是黑白棋子,落在虚空棋盘中,星星点点,让人目眩神迷。 余慈神色平淡,可他手下的白子,却是光芒冲霄;广微真人眉间赤霞翻腾,但他所放的黑子,个个幽沉内敛。 让人看不明白,究竟哪个是攻,哪个是防? 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高空云气虽是辗转化形,轮廓渐明,可不知为什么,酝酿的时间太长,最关键的符形迟迟不出,且两边都是如此。 难道双方窍眼干扰得太厉害? 林双木看得头晕眼花,又觉得心神疲惫,不自觉打了个呵欠,忙捂住嘴巴。 可他身边的吴景,则是呆呆看着水镜之上,转接过来的影像,痴痴呆呆,完全进入了状态。 两人的表现,可以说是洗玉湖上泾渭分明的形势之代表。 所谓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不精通此道的,只能看符形相斗,迟迟不出,惹得人好生焦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精通符法的内行人,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 这也让洗玉湖上,进入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状态中。 懂的、不懂的,两边人互相影响、干扰,甚至还引起了一些冲突,但最终还是对于玄奥未知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就算是看不懂的,也是仰头看个热闹,猜度一番。 此时此刻,湖上人头涌涌,声音却比争夺铁陨界时低了太多,只有“嗡嗡”议论声,仿佛是水波起伏,时高时低。 或许正因为如此,起伏的声浪无论如何都压不过虚空棋枰上的落子脆音。 “得”、“得”声响,一声声仿佛叩击在人们心上。 随着观察时间的增加,林双木对当前棋局,渐渐也有了些认识。至少他知道:渊虚天君下的是快棋,占了先手后,每一步都是爽利快捷,似乎不需要做任何思考;广微真人就要谨慎许多,随棋盘上棋子增加,落子的节奏也有越来越慢的趋势。 或许是这种原因,也造成了一种现象: 渊虚天君落子时,各方全神贯注,高度紧张;而广微真人长考时,气氛才有一些放松,议论声也比较多。 林双木便抓住这么一个机会,捅了捅吴景: “喂,你觉得胜负如何?” “什么?” “你在看什么?” “哦,你说这局的胜负?俗,太俗!” 吴景先是狠刷了林双木的脸,又拍了拍自家面颊,让损耗过甚的脑子变得更灵活点儿,随后,才顶着林双木犀利的眼神,回答问题:“你看这湖面上,只要是懂点儿符法,恐怕没有一个在乎胜负的。啧,这局棋下得真绝了……用一个词儿:清楚!” “噢?” 此时,广微真人还在长考,吴景就指着余慈落子形成的棋形,让林双木感受:“你瞧,手法、脉络、思路、根基,清不清楚?” 林双木唯有苦笑,幸好这种时候,吴景也不会太在意他是否具备这种眼光。 吴景嘿嘿发笑,仿佛是痛饮了一觥美酒,有那么点儿晕乎乎的满足感:“好啊,真好!这哪是在斗符?分明是在演示,演示你懂?” 林双木只有点头附和的份儿。 他已经开始后悔戳弄这位已经有些魔怔的同伴了,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捂耳朵,只能无奈听吴景述说相关的信息。 吴景就说起来,本以为像这种大能斗符,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