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我那亡夫踢破地火魔宫之后,倒是都收敛了些,直至天劫重天,魔劫再起,自然生成魔国,倒省了许多功夫,其天数乎?” 余慈哑然失笑:“是啊,这儿已经是魔国了,却不是靠‘天数’,而是你们夫妇帮忙。” 讽刺了一句,余慈又问:“有没有在这儿修行的魔门强人?” “此地非常长留之所,常年据此修行的,应该没有几个,且都是极度隐秘之事,妾身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不过,魔门心法修炼到高处,他化之力才是正途,各派大能应该将目光放到魔门体系之外。在这里修行的,十个里面倒有九个半,对天君构不成威胁。” “那半个呢?” 黄泉夫人何等聪明,立时醒悟:“天君可是见过?” “听说过。”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余慈就将从影鬼处得到的消息,给黄泉夫人说了一遍。 之前没提起,算是个小测验。 接连四回,包括最接近华阳窟核心区域的那次,黄泉夫人都没把那个因素计算在内,如今神色、心绪也都合规合度,看起来,确实不是太了解。 世间也有她不知道的事吗? 余慈倒颇有点儿“松口气”的感觉。 黄泉夫人则有些意外:“照天君所言,至少是一位大劫法宗师,距离自在天魔,也就是一线之隔。这等人物藏头露尾,居于山中魔窟,就常规修行而言,实是有害无益。除非是有特殊法门、特殊动作。 “天君若真想弄个明白,可故意撩拨一番,妾身在旁观之,或可见出端倪。” “有机会吧。” 余慈知道轻重,如今他身后甚至身前,都还有大批追兵,实在不是再惹强敌的好时候。 “玄黄啊。” “老爷。” “今天你用点儿心,护着车上。” “好咧。” 玄黄挠挠头,往车上回看一眼。 对黄泉夫人这样的人物,还有余慈奇怪的态度,一路随行过来的玄黄是很好奇的,但他谨记余慈吩咐,决不与黄泉夫人说话——据余慈讲,是怕黄泉夫人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带坏了。 黄泉夫人也很有自觉,很多时候,简直就是个透明人。 但她只要开口,无不切中时弊,多时来的指挥判断,也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若不是她,余慈绝不可能在长达两月的时间里,冲击魔潮二十七回,大战小战四百余次,带动几十上百号强者,依旧来去自如。 而且绝不是四处乱蹿,无有目的。 坦白讲,北上屠魔,痛痛快快战上几场,余慈对此没有心理障碍,甚至还颇为高兴。 更能由此跳出洗玉盟的限制,打开局面。 可有利便有弊,如果有人用抵御魔劫的大义,将他捆住手脚,陷在北方,又该如何? 弄不好,才跳出洗玉盟这个坑,就在北地挖了魔劫之坑,再把他给埋进去! 他是这方面的担忧的。 但有了黄泉夫人,事情就变得特别容易。 从缚龙江到青锋山、到逐天原、再到现在的华阳窟,可说是将北地魔劫西北区域的几个关键节点,“穿针引线”了一番,就像将几个散乱的珠子串在一起。 这“珠串”,带来的不是“漂亮”、不是“秩序”,而是一场限定了范围和强度的大规模战事。 是涉及洗玉盟、八景宫、北荒、南国、东海等各方势力,与魔劫的冲突、对抗。 由于余慈的活跃,带起了大量的劫魔、眷属往来调动。 而且几次冲击,都抓得准、打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