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虚空大挪移……任谁都要头痛。 前段时间,在华阳窟的那次出击,其结果已经证明,是有些冒失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可渊虚天君也好,那个浑蒙的老天爷也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因为这份感慨,他一时不想说话,再说了,余慈也没有与他长谈的意思。 随即便指向了杨朱:“我只是初步梳理了真界那边,域外还没有正式开始,杨宗主你这般急切,却是何苦。” 话中有无奈,也有讽刺。 是的,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任是谁被强扯过来,与魔门最强者之一的极祖放对,都不会太开心。 可是,杨朱拿出了让他不得不来的理由,而这也让他更不舒坦了。 往甘诗真的方向看了眼,没有说什么,幻荣夫人则是会意,刚刚的怠战情绪,总要有个度,现在,是她表现的时候了。 欲染神通发动,不管之前被极祖怎么评价,这都是一门自在天魔级数的神通手段。透过一众天魔浮动的情绪心念,瞬间渗透到超拔脉络上,一念升降,万千魔头便等于是抽了筋骨,瞬间被打落到无生念的最低级阶段。 百战真君的天魔战阵无声崩解,兵杀战气反噬,当场要了他大半条命,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活下去的可能性已是不大。 至于具多罗,此时还分出相当的力量,与渗透入体的剑意相抗,就算有千变万化的能耐,也留了痕迹,当下便是口喷鲜血,远遁开去。 幻荣夫人顺势便将甘诗真摄来,纳入她的保护范围。 甘诗真此时内外皆受重创,但意志清明,分得清敌我,荡魔神锋虽然对幻荣夫人很有“感觉”,却被她牢牢控制着,神色自若。 在此期间,极祖没有任何动作。 余慈看着渐渐接近的甘诗真,眼神柔化,最终郑重躬身行礼,还要胜过当年:“甘师叔,余慈拜见。” 看到余慈这般表现,眼神一直清明坚定的甘诗真,恍惚了一下,唇角自然绽开了轻柔的弧度,同时,也欠身还礼,可回应的话到嘴边,却变得有点儿飘忽:“这些年,倒是常听你的消息。” “……让师叔见笑了。” 余慈很想和甘诗真畅叙别情,只是如今时间、地点、气氛都不相宜,也只能是点到为止,转而吩咐幻荣夫人:“甘师叔身心俱疲,你且携她去休息,这里,由我与杨宗主处置。” 如此语气,就是在人间坐实了两人间的上下级关系。 就目前而言,极祖也好、杨朱也好,反应都很淡定,但当这个消息发散出去之后,各方的反应就颇值得琢磨了。 余慈也不想这样的,他当然想把幻荣夫人当成手中的一副底牌,关键时候再扔出来砸人——即使面对黄泉夫人这等精擅精报分析的大能,瞒或不瞒,都没什么意义,有心人自会通过幻荣夫人和鬼厌的关系,找到隐藏其中的线索。 可正式亮相与否,还是有区别的。 如今却因杨朱,将这副“底牌”暴露在堪称大敌的极祖面前,若说不恼,定是谎话。 幻荣夫人倒不怎么在乎,轻应了声是,也礼数周全地再向冻寂魔国深处行了一礼,正要离开,甘诗真却主动开了口:“宗主。” 若是对余慈讲,余慈还能想法截断她的话,可这么一来,就不好办了。 而甘诗真也只说了这两个字,其意昭然,就是要杨朱开口。 所有人都在等杨朱的反应。哪知,杨朱却仿佛没有听到,眼帘低垂,似瞑非瞑,仿佛睡过去一般。 域外虚空重又陷入沉默。 甘诗真没催促,没有不耐,没有失望,只静静等着。 余慈想开口,但想了想,最终还是默默旁观。 或许是对甘诗真的倔强没有办法,过了片刻,杨朱终于睁开眼睛,往那边看去,欲待说话,忽又哑然一笑,漫声吟道:“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真是好理由!时间紧、任务重,然后这么做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