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从缝隙里钻进来的一线微光。 时昉就站在她后面,光线将前面女孩的脸颊晕染得半明半暗,细腻,似乎触手可及 ——不过她又在紧张了,在皱眉,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动物受惊时的张惶。 她有很多这些细小的表情,一喜一怒,都藏在眉眼的一颦一簇之中。 时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那些表情好像都已经映到了自己眼睛里,看得很分明,记得也很清晰。 秦水遥从幕布前退了下来,在黑漆漆后台上走来走去,步子很轻,里面的不安却很明显。 时昉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自己走了过去,第一个站到了她之前站的那个位置,幕布后的最前方。 他应该会是第一个上去的,到时候让秦水遥跟在自己背后,紧张是不是会少掉一点? 眼前的的光线忽然晃了一晃,秦水遥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恍然在前方发现了那个挺拔的男生背影 ——很熟悉的背影,就像是在曲中那段日子一直以来看到的那样。 对的,他也在这里,而且,会一直在,直到两人并肩一起站上礼堂。 那不就是自己之前一直在努力奋斗想要实现的目标么?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 这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换来的成果,这是她应得的奖励,就应该昂首挺胸的接受! 并且,自己还有他陪着…… 秦水遥觉得自己的紧张像是太阳底下刚剥开的一支雪糕,慢慢的在阳光下开始化开,化开,像是冰凉的外壳一般,完全消弭无形,最终留下的只是最里面一颗甜甜软软的心。 她本来紧抿的唇角不由上扬了起来。 时昉站在第一个,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台上校长的演说都没怎么影响到他 ——他心理素质和秦水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无论是上什么大场合,似乎都不曾有过紧张这种情绪。 时昉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性子偏冷,内敛,却自有一番风随心动的沉静从容。 秦水遥躲他后面,悄悄地踮起脚来偷瞄外面的情况——依旧是黑压压一片人,和他们即将走上去的,灯光耀眼的礼堂,不过隔着一个他——刚才的紧张和惶恐似乎都开始慢慢消失不见了。 她还是两辈子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礼堂,四周是高高的看台,下面是光滑的木质地板。 几盏明亮的灯将台上正发言着的校长照得纤毫毕现——包括他秃了一半的脑门。 往台下看,一班坐的区域离最上面的台子很近,秦水遥能看到杨词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下面打呵欠,楚鱼就坐在他旁边——再往后看,居然也被她顺利找到了苗佳佳的脸…… 他们待会儿也能看见自己吗?就站在他的旁边,在这么多人面前,一起接受颁奖。 有点紧张……不过现在更多的,却是期待。 她想得有些激动,有些出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世界里。 时昉正听校长的讲话,准备一到时间便带着她一起走上台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扯住了一样,他的校服下摆。 他略微偏转了一下视线——浑身的血液却都差点凝固了。 秦水遥正站在他后面,眼睛亮晶晶的,很专注的盯着外面的礼堂,一只很纤细柔软的手,正紧紧的揪着自己校服的下摆。 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自己都没意识到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