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巨大的平面终于填充了所有视野,简直就像一座五十米高的大楼向着下面渺小的蝼蚁坍塌下来。 然后就是剧烈的动荡。 连续不绝的轰隆巨响,支离破碎的视野,黑白红闪烁着的零星画面,失重感和超重感来回交替。 衣影感觉自己被来回抛飞,在车厢里被甩动了好几次,有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飞廉的存在——飞廉的双肘固定了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将他的头部保护住。 “你没事吧?”飞廉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感觉好像过了半年那么久,动荡才勉强停住,这时衣影才能确定自己是躺在平面上的。 他勉强爬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人暴揍了一顿。他看见眼前是完全变形了的车窗,玻璃早就碎得不成样子,便拼老命从那里面爬了出来。 喘了好一会儿,衣影站起身来观察周围情况。 手机什么的早已经不知去处,没有光源,只能看到眼前很小范围的东西。车已经报废成了一堆垃圾,里面还在传来人的呻|吟和求救声。 “飞廉?”衣影向着里面试探地问。 飞廉在里面模糊地应答了一声,接着没过多久就先跨了出来。然后他转身向里面伸出手,又拖出来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明显吓得懵掉了,带着浑身淤青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肥肉发抖。 一会儿,飞廉又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学生仔。 没过多久,车里的乘客都聚集在了一起。粗略一数,竟然是八个人了,只差司机还没有被找到。 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一点伤。最轻微的是衣影,只有腿上青了两块;最严重的是女乘客,额头被磕破了,血流如注,正在用绷带层层包扎,飞廉为她贡献了云安白药。 飞廉从战术腰带里掏出一个小手电,又在车里找了一阵子,回来说:“没找到司机。” 那个沉默寡言的墨镜男说:“ 没必要找他。没死自然会出来,如果死了也不值得浪费时间。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弄明白是什么东西袭击了我们。” 提到那个神秘物件,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害怕。 墨镜男就说:“我去调查那个东西,谁和我一起?”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个学生说:“不管司机……不太好吧?我也帮忙找司机好了……” 墨镜男不置可否,然后自动忽略了女人和小胖子,看向衣影:“女士我就不问了。你呢?” 衣影道:“我跟你去。” 他一开口,飞廉马上说:“我也去。” 衣影看着他,慢吞吞地、带口音地说:“你确定吗?在恐怖片里,率先出去调查的一批人通常是死的最难看的。” 飞廉:“……我确定。”先生,你为什么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皮这么一下!你为什么就这么快乐啊?! 片刻后,墨镜男、衣影和飞廉就着一盏小手电的光,绕开车的遗骸,向着道路右侧摸索过去。 随着手电的光一摇一晃,照亮的路面向前延伸。 三人在沉默中行走了一段远远超出预计的长度,这时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声。 飞廉听力最好,侧耳听了片刻,脸色陡然变得非常难看,他说:“我们可能走回来了。” 他说的没错,仅仅片刻之后,三个人走到了头——车的遗骸旁边。 他们看到,三个学生、女乘客和小胖子一个人都没少,围成一圈坐在路边,神色非常警戒。 看到他们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