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来说,罗老夫人这话没说错。罗蕊手捏大把嫁妆,又有国公府做靠山,可以说除了没父没母,没有兄弟姐妹外,罗蕊的条件可以碾压京城大部分的高门闺秀。这样的条件,这样的背景,按理是应该将日子过好的。可这仅仅是按理。日子过的好不好,除了自身的努力外,更重要的是男人的态度。男人想不想同自己的妻子过好日子,过安生日子,如果想,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男人会尽量替妻子着想,如此就会减少许多的矛盾。如果没这个意识,极有可能一遇到事情,尤其是婆媳矛盾的时候,就会理所当然的斥责妻子,让妻子忍辱负重。一个忍辱负重的女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更不可能将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所以,婚姻的好坏,某种程度上男人是关键因素。 如此一来,嫁不嫁慕容家就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那样的家庭坏境,就算慕容五郎是个体贴的人,也会被环境左右,会让罗蕊忍辱负重,会让罗蕊对生活越来越没有期盼。一天天的熬,最终多年媳妇熬成婆,又开始复制自己婆婆的老路子,成为一个刁钻古怪的婆婆。 罗隐冷着一张脸,“明儿一早,还要进宫面圣。老夫人恕孙儿无礼,孙儿要先告辞。” “你给我站住。”罗老夫人拍着桌子,“今日将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不准走。” “你要闹什么?”国公爷一脸烦躁,“行了,不要耽误了定邦的正事。定邦在外面要为公事操心,回来还要为家事操心,你是成心想要累死定邦吗?定邦要是累垮了,那将来我们国公府,谁还能领兵作战,谁还能为国公府打拼前程?” “没有他罗定邦,还有老二,还有二郎,三郎他们。老身就不信,国公府离了他罗定邦,就跳不转了。”罗老夫人厉声说道。 罗修一脸尴尬,小声说道,“母亲,你忘了儿子的腰受了伤,如今已经不能上战场了吗?” 罗老夫人脸一红,这么多年的事情,她都忘记了。要不是罗修提醒,她都想不起罗修身上还带着伤的。 国公爷朝罗老夫人翻了个白眼,“指望二郎,三郎他们,咱们国公府迟早要完蛋。” 罗张氏同罗王氏脸色不好看,很不服气,却也无法反驳。至于小张氏同罗易氏,都低着头不吭声。这样的场合,没她们说话的份。除非能像沈静秋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有一品夫人诰命。 至于罗二郎罗阡,罗三郎罗陌,这会都坐在位置上生闷气。这次打仗,最大的体会就是挫败感。虽说心里很不服气国公爷这样说,可是却没有底气去反驳。 国公爷不客气的说道,“二郎三郎四郎都是二十好几将近三十岁的人,还一事无成,你能指望她们撑起国公府的担子,你莫非是糊涂了吧。” “公爹这话也太失偏颇。”罗张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国公爷呵呵一笑,“不是老夫有失偏颇,而是你们做父母的舍不得孩子吃苦,结果孩子长大了,就成了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惦记着祖萌。家里这么多男丁,哪有那么多祖萌给他们。这会觉着老夫的话不顺耳,当年老夫管教那几个臭小子的时候,又是谁哭天抢地的阻拦?你们啊,都是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却看不到长远。老二也就罢了,当年你时常不在家,孩子的教养你都插不上手。至于老三,你领着一个闲差,整日里斗鸡走狗,也不想着多花点心思在孩子身上。如今几个孩子都还不成材,你也不知道反省反省。” 罗保一脸笑嘻嘻的,“父亲说我做什么。今儿我可没开口说过一句。” “哼,不争气的东西。全被你两个哥哥给比下去了。”国公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罗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哥哥们能干,我这做弟弟的自然就乐的清闲。反正爵位轮不到我,家业也轮不到我,我何必那么卖力操心。整日里斗鸡走狗,也是一种日子。总比那些败家子要强一点吧。” 国公爷忍着打人的冲动,怒道:“我看你离败家子也不远了。” 罗保哈哈一笑,“父亲放心,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咱们国公府败光的。” 国公爷摆手,“行了,少在老子面前嬉皮笑脸的。将老夫惹毛了,老夫揍你一顿。” 罗保赶紧敛了笑容,降低存在感,不再吭声。一大把岁数,都是做祖父的人,还被自己的老子提着棍子打一顿,那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