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把另一个储物箱里放的被褥也拿出来。她叫易弦和她一起抓住被子抖动,再把被子挂在绳子上,用藤编拍子怕打一遍,被子里的羽绒、棉絮就重新恢复蓬松。 鹿毛褥子其实就是一整块的驯鹿皮。把它抖一抖之后平铺在雪地上用木铲敲打,这样,鹿毛上的灰尘脏污都被吸到了雪里,再把它拎起来,抖一抖,挂在绳子上晾一会儿就可以抱进屋了。 把被褥挂在屋子里继续晾着,让温暖的室温去掉上面的湿气。 她们刚把一锅小米泡上,天阴了,又起了风,很快,碗口大的雪花飘落下来。 易弦望着天空,小声自语,“不知道家里的炉子会不会熄灭。” 何田也不知道。 下雪了,这意味着她们可能要比原计划的在这里待上更长的时间。 也许多一天,也许多好几天。要看雪什么时候停了。 只有雪停了,她们才能下山,穿过河面,回到家。 家中炉子里添的柴火足够烧两天两夜的,但是这之后,就看运气了。炉火完全熄灭后,大约一天之后,房子的温度就再难保持下去,水缸里的水会结冰,如果全都冻上,也许会把陶缸给涨破。缸里留着的那些当鱼饵的小鱼也会被冻上。 然后,就是家中放的那些萝卜土豆。它们会被冻烂。 除此之外,倒没有太大损失。 屋子的门也有可能被冻上。但那也不算难事。只要在门廊外面生一堆火,门缝上的冰雪就会慢慢化冻。 最令人担心的,是取水的冰洞。它们最多每隔四天就得搅动,不然就会冻上了。再要打开,又会费上不少时间。同时也意味着鱼获的减少。 担心是没用的。 所以何田只是看了看飘雪的天空,就拽着易弦躲进屋子了。 处理貂皮的时候,何田把那只占了一个陷阱名额的野兔放在火炉前面化冻,丝毫不在意它的毛会不会被偶尔溅出来的火星燎到。夹圈陷阱实在是靠不住。 兔子皮,也就比松鼠皮稍微值钱那么一点点。松鼠皮很小,毛被又短,只能用来做手套或者袋子之类的小东西,兔子皮稍好一点,不过,也就好那么一点点。 “我听说,许多城市也有养殖兔子的?” “嗯。兔子繁殖快,又不挑食,养几个月就能吃了,不仅有专门的养殖场,还有不少人在家里养。兔子吃掉,皮毛可以做衣服。只不过只有没什么钱的人才穿兔子毛。不过看来,你们家好像更瞧不起兔子。”易弦笑了,指指屋角放的一个捶草的木墩,那上面就绷了一层兔子皮毛,在捶打之下早就看不出皮毛原本的颜色了,只是木墩一边还留着一个小兔子尾巴,所以认得出是兔皮。 何田也笑了,“兔肉还是很好吃的。等会儿我们烤兔肉吃。” 她们俩一起剥好了貂皮,用雪和草木灰擦洗干净,吊在桦木板上晾起来,那只被瞧不起的兔子也可以剥皮了。它比貂鼠大了很多,化冻也更慢。 何田用它让易弦试手,教她怎么给猎物剥皮。 从哪里切入,刀子切多深,怎么走刀,怎么才能尽量让最少的血流出来,如果血真的流出来了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血污弄脏皮毛,扒皮的时候要抓住哪里,怎么用劲…… 全都是细小琐碎的技巧。 易弦手里的兔子只剥了一半,脑门鼻尖上倒全是汗珠。看起来比她刚才劈柴还累。 她的嘴又变成一个三角了。 何田忍不住想笑。她刚咬着嘴唇,只听易弦“嘿”地一声,手里的兔子掉在地上。 她刚才大概本想一鼓作气把兔皮连着尾巴扒下来,没想到搞砸了——可怜的兔子本来已经脱下了半截裤子,现在尾巴毛还在屁股上,裤子和上衣都撕成两半了。还是歪歪扭扭的两半。 何田发出一声野猪哼哼般的闷笑。 易弦鼓起嘴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用雪和草木灰擦你剥下来的皮子吧。” 何田安慰她,“我小时候也剥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