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眼的肉色实在有点消受不起啊! 刚才他又是血又是汗的时候还没罢了,现在一看……这是在逼人东想西想嘛? 从前那个漏一点肉就忸怩、就暴跳、就扭头就跑的羞涩小姐姐去了哪里? 怎么就在打了几声雷之后摇身一变成了露着前胸后背和小腹上八块腹肌满屋子晃的小哥哥呢? 嗯,从前她觉得易弦平胸是冤枉人家了,其实人家胸挺大的,只不过不像她是软组织,人家的,是肌肉。 易弦发觉何田盯着自己胸一直看,先有点不好意思地用双臂在自己胸前遮了一下,恢复了几分羞涩小姐姐的样子,可是小姐姐只回魂了不到一秒钟又走了,他也不知怎么想的,放下手臂,坦然地看着何田,小心翼翼又带点小委屈地说,“我……我现在浑身又是血又是汗的,待会儿还得处理尸体呢,弄脏你给我做的新衣服怎么办?等待会儿雨小点儿了,我把他们挨个搬到山下扔到河里去,再回来洗个澡,然后我就穿上衣服。我澡才只洗了一半,现在水都凉了!” 嗯。说的好有道理。 何田闭了眼不看他,轻轻哼了一声。 易弦知道她还在生气,又逗她说话,“你不喝水,那你饿不饿?你本来要做什么吃的呀?面都发好了,现在怎么办?” 何田听到这里才想起来,对啊,她还发了一大锅面呢!再怎么怄气也不能浪费粮食。 于是,她说,“扶我起来!” 那盆面团因为上面盖了湿润的布巾,虽然易弦和土匪头开打的时候弹片乱飞,玻璃渣四溅,一个橱柜的门掉了下来,成了马蜂窝,连圆木做的墙壁都给打穿了几个洞,但这盆面团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何田叫易弦抱着陶盆颠倒过来,把落在布巾上的各种碎渣抖掉,揭掉布巾,三个颜色各异的面团已经涨得两倍还大了。 从揉好面团到现在,恶战一场,生死一线,竟然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 何田看着发酵完美的面团,恍然间,像是自己刚才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可看看残破的窗子,蚂蜂窝橱柜,依旧凌乱的屋子,她叹口气,还活着,就很好。 她现在还是四肢酸软无力,只能指挥易弦怎么做了。 他在她身后放了两个枕头一床被子,让她能坐起来监督。 果仁馅儿被几个土匪一进门就吃掉了。再说易弦的手艺嘛……打下手还成,包包子就难为他了,更别说馅料松散,包起来难度更高的糖包了,干脆做成馒头吧。 何田叫他先把三个面团分开,分别再次揉匀,放出面团里的空气,然后每块面团都切成十二个小块。 面团拿出来,才发现陶盆底部裂了个缝儿,也不能用了。 唉,不管了,先做吃的。 先拿一块紫色的小面团,揉成一个小球,再用一块白色的擀成圆面皮,包住紫色的小球,底部捏紧,翻过来,在面团正面划一个十字口,切口要两三厘米深。 切好的面团放在铺了湿润笼布的蒸笼上,二次发酵之后,切口裂开,就变成了一朵白色叶片包裹紫色花心的花朵。 易弦觉得好玩,立刻又把剩下的面团如法炮制,有的是紫心白皮,有的是橙色的心紫色的皮,三种颜色混搭,何田又教他把两种不同颜色的面团揉成长条,一块压着一块,稍微擀一下,卷起来,压成一个球,再切个十字口,那就是一朵双色的花了。 很快两层蒸笼都放满了。 接下来的步骤倒不用何田教了,都是易弦观摩已久熟知的。火上放上蒸锅,加上水,摞上蒸笼,把火烧旺,蒸上二十几分钟,馒头就熟了。 不过,蒸锅里现在还有半锅煮得八成熟的米饭。 易弦和土匪头扭打的时候把锅撞到了,洒了半锅,另外半锅也没煮熟。 何田叫易弦给米饭加上水,煮成粥。 她还让他在锅上先架上一个空的蒸笼。 “这样粥煮滚之后,粥水就不会把馒头给浸湿,湿了的馒头就不好吃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