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娘娘不是说,私底下做得隐蔽些,迅速将她了结了?”婢女看来太监一眼,疑惑道。 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仿佛说再多的实话都没关系,太监不以为意地如实回道:“不急,好不容易将她从御花园引到这偏僻之地,如今无人觉察到她失踪,我们还有时间布局。留着她还有用,娘娘筹谋多时,今日既然动了皇后娘娘的人,何不做的再绝一些,娘娘要的从来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石三鸟。” 他们还想用她借机暗害谁? 白筠背到身后的手里抓着珠花,用尖锐的一头在紧贴的柱子上做了记号,又将藏在袖子里的香囊袋子拉开了一个口子。 准备妥当后,凤眸忽闪,一咬牙,刚要蹲下身子翻身逃跑,就觉得脖子被重物袭击,视线一黑,再无知觉。 “哼,也是个不老实的丫头。”太监嗤地一声,手刀缓缓收了回来,啐了一口吐沫子。 婢女眼见白筠没有成功逃窜出去,坏了娘娘大事,方才心安地呼出一口气,商量道:“赶紧将她安置好,这地方虽说偏僻,可也不是无人经过,还是早些将她扛到翠霖轩,才让人放心。” 太监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无人窥视,方才扛起白筠,择了条隐秘的羊肠小径,轻车熟路地走向安置地。 白筠袖中的香囊随着一路颠簸,挥挥扬扬飘散的浮生粉末在空气中打着旋儿,最后落了一地。 * 坤德殿不远处的一条石子小径,健步如飞神色略带焦急的胡阳公主正巧撞见了准备前往御花园的太子,草稿都没打,直入正题道:“白筠出事了!” 年长的太子初现沉稳的气度,平日里敛了锋芒,如今亲耳听见白筠出事,瞳孔不由得一缩,很快又恢复镇定。将胡阳公主上下打量了片刻,眼见她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想必一路从御花园跑来报信,便信了三分,嗓音却不疾不徐地问道:“她出了何事?” “长平公主在御花园相邀白筠玩躲猫猫的游戏,其一,是为了甩开皇后娘娘安排随行看护的宫女;其二,是为了引她进入假山,让她偶然听见有坤德殿内执勤宫女携毒,打算暗害皇后娘娘。如今,她孤身一人,追那预谋投毒的宫女与太监去了,我怕那是个圈套。”胡阳公主毫无保留,一五一十简短地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期盼着太子相信她的推测,好派人搜寻白筠,将他解救于危难。 然而,太子冷冰冰的眼神瞅着她,忽然薄唇微勾,笑容里噙着三分讥讽:“皇妹这出戏排了多少时日?演的甚是精彩,皇兄都险些入戏了。” 胡阳公主指着太子,完全顾不得尊卑有别,浑身带刺,咬牙切齿地怒道:“你不信我!” “为何要信你?甘泉宫的人向来明哲保身,只做过河拆桥的事,今日如何会为了非亲非故的筠筠做次信使?还是冒着得罪庄妃的风险,向坤德殿送来这封救命的口信?”太子的眼帘微眯,目光似刃,不堪入耳的话凌迟着她的耳膜,字字诛心,令她再无面目留在此地。 说罢,太子领着初童转身就要离去。 “卫子涵!”胡阳公主急了,三步并两冲到太子跟前,狠狠地推了下他的肩膀,强行止住他离去的脚步,嗓门洪亮,吼道:“我没骗你!你不管白筠,她会没命的!” 太子淡漠地瞟了她一眼,毅然决然地绕道而行,留下一抹挺拔颀长的背影。 胡阳公主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也不能想象,太子不止面冷,心更冷。 平日里宠溺白筠的热络模样,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亦或是为了笼络白丞相做的表面功夫? 住在这吴宫里的人,果然都没有心。 想到那抹穿着粉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的俏丽身影,逐渐湮灭在漆黑的夜色里,心底猛然一揪。 “白筠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