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童想起皇后娘娘的告诫, 脖子一缩,想要扮委屈,哀求着拒绝。 抬头正对视上太子殿下那双锐利的寒眸,不得已硬着头皮接过信:“奴才这就去。” 眼见初童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方才心安的闭上眼帘。 筠筠失明后回到丞相府那么多日,他都无法离开东宫前往探望,也不知道她是否生气了? 怨怼是有的吧,受他牵连,才惨遭毒手。 在她最困难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不能陪伴在侧。 是人都会伤心。 可他没有办法,如今实力不济,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她迫不得已远离京城这个是非地,却不能为她报仇雪恨,是他的无能为力。 这座皇宫里从来是非只在时势,公道不在人心。 他若不够强大,除了身首异处再牵连他的亲近之人,没有别的结局。 只希望筠筠收到他的信,能够谅解他的莫可奈何。 然而,事与愿违,初童刚踏出东宫大门,就远远看见皇后娘娘的凤銮停在树梢下,仿佛已经静候多时。 心底没有来的咯噔一下,初童哆嗦着腿,手心里紧紧捏着袖子里的信函,走到凤銮前恭敬地屈膝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娘娘眼帘都没抬,闭目养神倚在銮驾中,也没让他起身回话,只是冷声道:“太子让你带出宫给筠筠的东西,交给本宫吧。” 信?! 不能交! 初童闪过这个念头,赶忙叩首哀求道:“皇后娘娘,那是殿下命奴才亲手交予白大小姐的信,奴才若是转交皇后娘娘,殿下必定勃然大怒,奴才的小命可就朝不保夕了。” 皇后娘娘微微睁开眼帘,看了一眼吓得哆嗦的初童,淡淡道:“好,本宫念你对太子忠心耿耿,也不为难你。” 听见这话,初童松了一口气,然而,皇后娘娘的后半句却刚巧落下:“来人,搜。” …… 办事的太监都是利索的好手,不消片刻,就将信函搜了出来,交到皇后娘娘手中。 她扫了一眼信函上端正的行楷书写了‘筠筠亲启’四个大字,面无表情地将信函搁在一旁:“你记住了,今儿个没见过本宫,这封信,你亲手交到了筠筠手中。” “这……”初童左顾右盼瞧了皇后娘娘的阵仗,却依旧没敢承诺。 皇后娘娘用余光扫了眼他,嗓音透着凉薄:“不听话的奴才,本宫留在太子身边,也是无用。” 初童大惊失色,赶忙应承下:“奴才记住皇后娘娘的话!一定将事情办得稳妥。” 皇后娘娘素手一挥,凤銮已被抬起,稳稳当当地往坤德殿的方向离去。 初童却一屁股跌坐在地,汗水浸湿了衣裳,久久不敢动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 皇后娘娘既然亲自出马,想必已然封锁了宫门,他即便想去丞相府给白大小姐报信,也是做不到的。 何况这样做,不止徒劳无功,恐怕他的小命也要不保。 初童终究没有出宫,连封太子的口信都没有带给白筠。 * 丞相府内,白筠手里抚摸着已经绣好的香囊坐在闺房里,不肯松手,生怕将香囊搁在桌子上,涵哥哥就到了跟前。 可是,耳边听着屋子外有条不紊地搬运行李声,迫切的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