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攥着手机,深吸气,冷道,“没有。” 楚湉湉还在房间里四处翻找,泪水刚擦掉,视线又模糊了起来,“怎么办啊……到处都找不到,我明明昨晚还戴过的……到底放到哪里了……” “找不到就不要了,”顾显紧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想要戒指,我回头给你买个更好的。” 楚湉湉抽噎,“我不想要更好的,我就要这一个……”她越想越难过,“都怪我,我怎么这么粗心,连个戒指都保管不好……” “够了!”顾显实在受够了,区区一枚不值钱的钻戒,能让她如此珍视,无非是在乎送戒指给她的人罢了。 胸腔中酸涩难耐,他终于爆发,“哭什么哭?不许哭!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送的戒指?这么无可取代?” 楚湉湉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打了个哭嗝,然后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你这么凶做什么……那是我爸爸、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订婚戒指……” 想想他的话,更悲从中来,“我爸爸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真抱歉啊,打扰你了……” “……湉湉!”顾显已经完全懵了,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电话被挂断了。他慌忙回拨,然而铃声响过一声又一声,始终无人接听。 他低咒一声,丢开手机,冲李助理交待了句把行程推后,匆匆冲向电梯。 李助理眼看着老板刚进办公室又离开,跟家里着火了似的,如此方寸大乱的模样,真是见所未见。 ……怎么了这是? *** 看见顾显进门,朱嫂像得救了一样,“赶紧劝……” 一句话刚起了个头,顾显已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楼梯上。 主卧像是龙卷风过境,所有的东西都移了位,被子枕头都被拆开,堆在地上,床垫歪在一边。他环顾四周,没看见人,心提得紧紧的,余光扫到床脚露出的一只雪白玉足,连忙奔了过去。 楚湉湉跪在地上,匍匐着在角落搜寻。她还真不信了,戒指就没出过这个房间,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了?这根本不科学……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想回头。想起他电话里的语气,那高高在上的鄙夷不屑,她就恨得牙痒痒。 “湉湉,”顾显俯身想要拉她起来,却被她气呼呼一把挥开,他无奈,在她身旁蹲下,手覆在她背上,“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找,我帮你找。” “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劳您费心了。”楚湉湉冷冷道。 顾显心中天人交战,目光飘向落地窗外的露台。露台下面,是后院的草坪,广阔而平整,在灿金的阳光下绿得耀眼。不知是否是错觉,草间像是有个白色光点晃了一下,光芒一闪而逝。 他咽了咽,声音发紧,“湉湉,你听我说……” “不听……咦!” 楚湉湉伸长手,碰到那个小的圆状物,瞬间失望涌上心头。只是颗纽扣。她沮丧地跪坐在地上,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转。 “湉湉!”顾显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圈进怀中,不住哄劝,“不着急,慢慢找,会找到的。” 他从未陷入过如此艰难的境地。从实招来,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动机?可是捂着不说……他实在不忍看她这么伤心。 心中那股违和感愈加强烈,更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在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屏幕显示是许昌的邮件时,更加沉重如暴风雨前天际的乌云。 顾显长指梳理着怀中人的发丝,一边划开邮件,一目十行地浏览过内容。跳过生平学历,家人朋友他也不关心,直到比较近期的一条,他的手指顿住,黑眸微微张大。 杨逸辛……和湉湉的表姐? 那天她醉得一塌糊涂,抱怨“表姐可坏可坏了”,是因为表姐抢走了杨逸辛吗? 顾显下意识否定了这种可能。直觉告诉他,他大概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湉湉对杨逸辛,或许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怎么办啊……”楚湉湉揪住顾显的衣襟,嗓音带着哽咽,“找不到,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咸总:喝干了一座醋厂,胃酸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