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奴婢没有想过,我们还有今天。”银杏跟在她身后,骑在马上,兴奋的左顾右盼。 以前也不是没来过洛阳,只是那会来的时候,她们只是恒州刺史家里的女眷,而洛阳这个地方,屋顶的一片瓦片砸下来,都能砸到好几个皇亲国戚,她们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还要小心翼翼,免得一个不慎就得罪了人。 现在呢,她们回来了,那些皇亲贵胄不少成了阶下囚。而她们有骑兵保护,笑看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人掉入尘埃。 明姝听出她话语里的兴奋,她回头瞪了银杏一眼,“你高兴甚么呀?” “奴婢是高兴五娘子以后不必刻意对谁卑躬屈膝了。当初咱们来的时候,谁的脸色都要看,现在终于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银杏说起这个就高兴。 明姝没搭理她,脚轻轻踢了一下马肚子,开始往前走。 现在比前几天好了些。慕容叡和胡家兄弟下达了禁止士兵抢劫的军令,所以现在没有士兵敢明目张胆的抢东西了。 没了那些呼天抢地,街上勉勉强强过得去。过了会,明姝拉过马头,“我们回去吧。” 银杏还有些依依不舍,不过她还是马上跟在明姝后面,跟着明姝回去。 这些日子,他们都寄住在胡家里。胡家兄弟现在注定要一飞冲天,一天到晚也忙得不见人影。慕容叡也时常看不到人,这偌大的府邸,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了。 而这次不同,明姝一进去,就见到一个小人儿扑过来,“阿娘!” 明姝只来得及蹲下身,把扑过来的小人给抱到怀里。 “阿娘,阿娘,阿娘!”长生今天刚到洛阳,路上的辛苦跋涉,就连成人都不一定能经受的住,但是长生活碰乱跳,好像和没事人一样。 明姝手慌脚乱把和小狗熊似得挂在身上的孩子抱稳,长生伸出两条手臂抱住她的脖子,“是阿叔派人把我带来的!” 长生说着,满脸高兴,“阿叔说我先来!” 说着高兴的摇头晃脑。 明姝笑了出来,她抱住长生回房,长生看到她腰后的刀,两眼一亮,就要抓来玩。他在家里玩的都是些木剑木刀,至于真家伙,都怕不小心伤到他,谁也不准他碰。 明姝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儿子了,她只顾着抱他,没发现这小子胆大包天,伸手去抽刀,听到刀出鞘的时候,她一惊,而长生手指不小心在刀上一抹,手指被割破了,鲜血直流。 长生看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指头,哇的一下就哭了。明姝把他抱在怀里,令人拿来上药,小心把他指头给擦干净撒上止血的药粉。 明姝轻声安慰他,时不时摸摸他的脑袋,这才把他受伤的心给安抚下来,他哽咽着靠在她怀里,最后明姝把包好的指头吹了吹,他这才不哭了。 就是刚才哭的有些厉害,导致现在哽咽不停。 “好端端的,怎么去抽刀。”明姝要银杏把自己的那把刀给收好,抱住长生。 “因为阿娘戴的刀很好看,”长生道,他现在眼睛还是忍不住往明姝的刀上面瞟,眼里有深深的渴望,“真漂亮。” “那阿娘收起来,等你好好长大了,阿娘再给你。”明姝说着在他鼻头上轻轻点下,“不等长大,你不能去碰。” 长生小声又撒娇的抗议,被明姝给压了下来。 长生年纪小,但是机灵的不行,看人眼色很准,而且还知道怎么和大人讨价还价。知道明姝是绝不可能再让步了,嘟嘟囔囔了两声,坐在她腿上不动了。、 明姝问了一下自己从晋阳逃走之后,刘氏的反应。 “祖母可生气了,和我说阿娘是坏人。”长生顿了顿,他到底没敢把祖母嘴里的原话搬过来,“阿爷劝她不要生气,她连阿爷一块骂。” 长生怕她生气,说话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瞥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