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一林下风致、美貌绝俗的妇人正端坐在正堂,旁边坐着一中年男子,男子生的高大英俊、器宇轩昂;下方站着一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 这正是丰国公一家。 美貌妇人便是安乐郡主口中提到的楚楚,全名江楚楚,生的楚楚动人,但性格豪爽泼辣,正是丰国公陆远茂的妻子、陆修齐的母亲。 陆夫人问道:“修齐,你今日和你爹去罗家纳征,一切还顺利吗?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了?” “回娘亲的话,一切顺利,婚期定在三月十八。”陆修齐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笑容,但这隐晦的笑容瞒不过生他养他二十年的亲娘。 陆夫人颇为欣慰:“修齐果真长大了呀,明年就要娶亲了。不过你也太闷了些,在家里还这么严肃。你这半点不解风情的样子,婉言怎么能看得上你?” 听到娘亲的话,陆修齐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努力的撑起了一个看似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也比之前沉闷许多:“爹爹,娘亲,若无事我先告退了。”见陆夫人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江楚楚转身端起还温热的茶水,见自家夫君一脸纠结的模样,便“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 陆远茂“腾”的一下弹起来,见是自家爱妻,才又坐下来。陆远茂戍守边关多年,跟一群大老爷们相处久了,脾气急躁,若是此时旁边坐的是他的部下,他早就骂了无数个娘了,但旁边坐的是自己貌美如花的娇妻,嘴里便丝毫不敢抱怨出一句了。 见陆远茂没有反应,脾气比他更暴躁的江楚楚瞬间恼了,起身拎起自家丈夫的耳朵,声音瞬间高了八个度:“好啊,陆痞子,你出息了是吧,我说的话都没反应了。你说,你刚刚在发什么呆?是不是在想哪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或者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疼疼疼,”陆夫人的手劲儿着实大,陆远茂两只手虚虚的将夫人那只拎着他耳朵的手往外拉,也没敢使劲儿,只不停告饶:“娘子,我冤枉啊,我哪里在想什么小娘子,明明是在想咱家这臭小子。” 陆夫人听他这么说,顿觉奇怪,缓缓把手放下,疑惑的问:“儿子天天在家,你想他做什么?” “什么儿子,讨债鬼还差不多。”陆远茂愤愤不平,“陆修齐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在皇上面前坑我。” 陆夫人来了兴趣,很想知道自家对一切事情都很淡漠的儿子到底是如何坑他老爹的。 陆远茂见妻子两眼放光,想是心情颇佳,便可着劲儿告状:“这臭小子跟我说想婚后去边关历练几年,我想着他一向重文轻武,没得断了咱家的传承。难得想开了,这是好事,就同意了。他历练就历练吧,还怂恿我去跟皇上说。” 陆夫人怒了:“咱儿子话少,让你去说怎么了,你跟皇上关系好,说错话也不怕什么。” 陆远茂委屈难当:“不是啊,夫人,这事还没完呢。他说的郑重其事,还非要选个时间让我跟皇上去御花园说,对,就是十月十八那天。还说查了黄历,那天是个好日子,跟皇帝提要求绝对不会被拒绝,我都听他的了。谁知道,第二天他就去坑我了,跟皇上说那都是我的主意,他根本就不想去边关,说什么如今天下太平,边关并不缺人,他只愿发奋读书,苦思良民立国之策,报效国家。你看看,夫人,这小兔崽子不明摆着坑我嘛!这几天皇上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会不会以为我贪心不足,逼着儿子建功立业试图把控兵权啊?夫人哪,你都没发现我请了好几天病假、头发都急白了几根吗?” “呃,这个……”陆夫人略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这孩子是不太像话,怎么能坑自己老爹呢!” 得到了爱妻的认同,陆远茂更觉委屈了:“就是啊,我可是他亲爹,坑外人也就算了,坑亲爹算什么?夫人,你可得给我做主,我都没脸见皇上了。” “做主做主,给你做主成不成?你先把头从我腿上拿开,我现在就去找那小子算账!”江楚楚无奈的推开身长八尺、还如同幼儿般撒娇的陆大将军。 陆远茂连忙让开,兴奋抚掌:“好!好!好!” 陆夫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找陆修齐,但是对于儿子这样做的原因还是感兴趣的,她心里有个猜测,于是让人唤来了周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