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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玉秋便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察觉这边动静,上前一看,变了脸色,目光警惕的在李政身上看:“居士怎么哭了?”

    李政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忽然就哭了……”

    玉秋神情怀疑,然而身份相差,却没再说什么,向他一礼,道:“居士醉了,奴婢扶她回去。”

    “不行!”

    李政刚刚才从钟意口中得了几分希望,哪里肯叫她走?

    “我有话要同她讲,你暂且退下。”他道:“我会照顾好居士的”

    玉秋侧目去看钟意,却见她醉意渐起,因为方才哭过的关系,眼睛微肿,委实不像是能同人谈话的样子,一定心,站在她身前,抬了声音:“玉夏,你来!居士醉了,我一人扶不住!”

    李政变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没什么别的意思,”玉秋屈膝施礼,不卑不亢道:“只是夜色深了,居士精神不济,不便相谈,殿下的话若是要紧,前殿还有太上皇与陛下,若是没那么要紧,便等便宜之时再讲吧。”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婢,”李政听她说的滴水不漏,冷笑道:“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殿下谬赞。”玉夏已经到了近前,见气氛微妙,不曾开口,玉秋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二人一道扶着钟意,往内殿去。

    李政立在原地,目送那主仆三人离去,月光在他身后投下一道沉而黑的剪影,同他面上神情一般,坚毅中显露几分沉思之色。

    ……

    走出一段距离,玉夏才开口问:“方才怎么了?”

    “也没什么,”玉秋低声道:“秦王殿下不知说了什么,居士竟哭了,我不放心,便叫你过来,先送居士往益阳长公主身边去。”

    玉夏赞同道:“谨慎些没坏处。”

    “居士,”玉秋问:“您还好吗?”

    “好,”钟意怔怔道:“只是醉了一场,回去睡一觉,等太阳升起来就好了。”

    时至半夜,大殿中诸番使臣已然退下,太上皇与皇太后上了年纪,早就离去,剩下的便是朝堂臣工与各家夫人。

    殿上歌舞未停,笙箫不绝,皇帝兴致高昂,正同几位重臣行酒令,皇后与几个高位宫嫔作陪,笑吟吟的说着话,益阳长公主也在。

    钟意有些头晕,酒意上涌,颇觉醺然,叫玉秋用干净帕子蘸些冷水,自己拿了擦脸。

    李政不知何时进了内殿,便在她近处落座,目光幽深,静静落在她面上,却不言语。

    钟意视而不见。

    玉夏去要了些醒酒汤,双手呈给钟意,她执起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便见有内侍匆匆入殿,颤声向皇帝道:“陛下,出事了!”

    钟意心头一跳,生了几分不祥预感。

    皇帝正催着输掉上一轮的齐国公罚酒,神情含笑,闻言也不变色,道:“朕在这儿,你慌什么?有事慢慢讲便是。”

    那内侍咽口唾沫,低声道:“沈侍郎对宫婢无礼,被人撞破,内侍省已经将人扣下了。”

    这话落地,殿中臣工与夫人们皆变了神态,安国公与李氏更是惊得起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才好。

    宫中女婢皆是天子所有,太子与诸皇子尚且不得随意沾染,更遑论是臣下?

    钟意也有些忧心,目光一转,下意识去看皇帝神情。

    皇帝面上笑意未变,温和道:“被谁撞破的?”

    内侍诧异于皇帝的平静,回道:“定襄县主。”

    韦贵妃便坐在皇后身侧,听那内侍说完,掩在宽袖下的手猛然动了一下,心中着实不安。

    皇帝神情不辨喜怒,轻轻颔首,道:“带他们过来吧。”

    不多时,便有人引着那三人来,定襄县主簪珥光彩,袿裳鲜明,殿内宫灯映衬之下,光彩照人,沈复微有醉意,面色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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