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后,少不得当机立断,次日一早便归了府,三日后随同季卿一道回了幽州,临行前并未回魏王府拜别魏王夫妇。 贺兰春虽不知魏王妃与魏氏说了什么,却能瞧得出她的转变,自回幽州后,魏氏便三不五时叫人煲了补品使侍女送去长云居,自她入府以来倒是头一次见魏氏这般殷勤。 魏氏的变化实在叫人称奇,没几日便连老王妃都察觉到了她的异状,用她的话来说,便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氏闻言便掩唇一笑,回了房少不得与侍女当笑话说起,茜雪与文杏两个抿着嘴笑,李氏却已是笑的前仰后合,娇喘吁吁:“也不知在京里出了什么事,竟叫她也能软了骨头来。” 茜雪笑道:“您若想知晓不妨使人去庭知山房打听一番,想来贺兰侧妃是知晓的。” 李氏拢了拢鬓处,挑起杏核眼睨了茜雪一眼,哼道:“去她那打探?你当那个狐媚子是吃素的不成。” “那去疏桐院可好?”茜雪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氏眸子转了转,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算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魏氏那院子哪里是好打听的。” “您说的是,奴婢就是有些担心。”文杏斟了一盏茶奉了上去。 李氏接了她手上的茶,轻呷了一口后说:“有话便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文杏轻应一声,道:“王爷虽与王妃并不恩爱,可对她素来也是敬重的,王妃又自持身份,对王爷并不如何上心,可这次王妃去了京都后便这般伏低做小,怕是有所图才是。” 李氏略有沉思,片刻后面上露出恍然之色:“你是说魏氏想要怀上身子。” 文杏见李氏开了窍,便道:“如若不然王妃怎会这般,您该早做打算才好,若是王妃一举得男……”她话未说尽,眼中却露出担忧之色。 李氏轻咬唇角,魏氏若能生子,那大郎这个庶长子便将成为她的眼中钉,且不提两人相争是否会叫旁人得利,单单说以她的出身,便已与无魏氏相争的底气,想到这里,李氏便有些坐不住了,当即起身道:“走,去庭知山房。” 如今已是七月,赤日炎炎似火在烧,贺兰春最不耐暑气,叫人抬了冰鉴来,身上仅着了雪白的淞江三梭细布小衫,墨发挽了简单的云髻,只用一支嵌了龙眼大小的珍珠簪子松松的挽着,歪躺在贵妃榻上,轻摇手上的团扇。 “娘子,李侧妃来访。”灵桂从外进来,轻声说道,那厢已有人引了李氏进了厅堂。 贺兰春微微一怔,薄唇勾了下:“到是稀客了。” “可要寻个借口打发了?”灵桂轻声问道。 贺兰春想了想,探了手出来,灵桂紧忙上前扶住,又喊了蔓菁进来服侍。 贺兰春换了一身家常的罗衫后去了正堂,李氏正端着果子露喝着,她身后的侍女一双眼不安分的在堂内扫着,灵桂见状,便清咳了一声,李氏抬起头,笑吟吟的起了身。 “李侧妃可是稀客,快请坐。”贺兰春笑盈盈的说道。 李氏亦是一笑,道:“刚着贺兰侧妃从京中回来也不曾探望过,今日这才不请自来,还望你别见怪的好。” 贺兰春掩唇一笑:“哪里的话,李侧妃能来倒叫我这庭知山房蓬荜生辉呢!” 两人闲话了几句便都住了嘴,其实不管是贺兰春还是李氏都是能言善道之人,只是两人各有心思,贺兰春对李氏的来意并不生奇,冷淡待之不过是想将人打发了,李氏则是在斟酌该如何开口,叫贺兰春与她联手对付魏氏。 贺兰春见她不语,便端了果子露来喝,李氏侧眸看去,只瞧得见她微垂着眼眸,眼中的神情被挡着老实,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光影忽明忽暗,越发叫人辨不出喜怒。 李氏抿了抿唇角,清咳一声后开了口:“贺兰侧妃可听说王妃近日来时常送了药膳到长云居去?”她从此处切入,无外乎是打着贺兰春有宠的心思,她自入府便得了王爷偏疼,若知魏氏有意分宠,必如芒刺在躬。 贺兰春唇角翘了翘,神色倒是平淡,不以为然的道:“倒也听了几耳朵。” 李氏抬眸盯着她瞧了半响,因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