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最狠厉的那位。但这种行为是她默许的,责任在她,小张顶多算有一些暴力倾向,需要做职业心理疏导。 何梦露从没想过小张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也不知道主人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也许是她压低声音对卿言说了什么,而何梦露在桌下没能听见。 她慌慌张张解释:“我没有对自己的下属做出过任何不轨的行为,也没注意过……” 何梦露卡了壳,卿言顺势替她补上:“没注意过下属有没有对你怀揣不轨的心思?” 何梦露捉摸不透卿言此时的情绪,她只得继续诚恳的解释:“我对她没有心思,以后也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的。” 见卿言还是没什么表示,何梦露又柔声细气地问道:“主人,你在生气吗?” 卿言觉得有点好笑:“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回答是,这样你就又有机会被我好好罚一顿了?” 何梦露听到这回答,便知道卿言没有在生气:“主人就算不生气,也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嘛。” “那倒是。”卿言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继续罚何梦露的意思。 因为文秀珊的事,何梦露忙得几日没能得闲,只能工作之余偶尔通过监控看看卿言。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能与卿言亲近,没想到又有下属来打扰好事。何梦露以为卿言被狱警败了兴致,这才心情不好,连忙卖乖哄哄主人。 可主人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像过去那样表现出不耐。她也没有心情不好,反倒觉得差点被人发现的刺激感,特别是因为现场有第叁人而吓得动也不敢动的何梦露格外有趣。 她很满意自己与何梦露的现状——除了她叁年后会被执行死刑、或者王赟才会在探监日之后派人杀了她这点之外。但与何梦露腻在一起的时光不再像是她从什么地方偷来的一样了。不管她什么时候会死,近期或者几年后,又或者……很久很久以后,这段缱绻缠绵都是属于她的。 何梦露不仅仅是现在很漂亮,她是一直很漂亮;她也不是现在才很优秀,她从小就优秀到让人羡慕。曾经在她们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喜欢何梦露的人就多到卿言记不过来的程度,甚至她搬回天城之后,曾经在首都喜欢她的前同学还不断的给她寄信。 而以前的卿言是个学习有些跟不上、没有家境可言,也没什么朋友的人,这样的人在私下里是何梦露的主人兼女朋友。虽然看不到未来,可那时的卿言还敢奢求什么呢?真的能有谁责怪的了卿言曾经深入骨髓的自卑和不安吗? 可何梦露也不会再遇上任何比卿言还要独特的人了,不是吗? 从前卿言只是个少言寡语难相处的女高中生,而现在她是那个要与何梦露一起复仇的人。她活下去,将王赟才从王座之上拉下来,让他接受审判;或是死在何梦露面前。任何一种结局都会让她难以替代。 而为一个人去死很容易,难的是为一个人活下去。卿言早就下定决心不再让何梦露受伤。她不确定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可曾经每每面对何梦露时,那种犹如阻止流沙穿过沙漏的细缝一般难以挽留的不安感却消失了。 她曾经是那么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死亡,也不是污名,甚至不是孤独本身。 她害怕自己从没被爱过,害怕自己最幸福的回忆只是一场错觉,害怕自己唯一畅快活过的记忆只是沙滩上的一串脚印,被海浪轻轻拍打过后,就了无痕迹。 她害怕何梦露不再记得她们相爱过。 可何梦露爱她,不是吗? 卿言为她整理好裙子,卸下鞭打过她又捆绑着她的那条皮带,然后轻柔地吻上她。 呼吸的纠缠迎合着心跳的节奏,将天与地都倒转着融进身体里。她们相拥得那么紧,好像乘着一叶扁舟飘摇海上的旅人,抵抗着试图将她们分离的暴风骤雨。她们吻到挣脱恐惧的束缚,挣脱折磨的苦痛,挣脱自厌的烦扰,吻到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刻印给对方。 情欲消散后,残留下的是冲刷不尽的爱意。 没有人舍得结束这个吻,可卿言还是终于轻轻推开她,又亲吻几下她漂亮的下颌,直至软嫩的耳垂。 她为何梦露整理着头发。细碎的发丝顺着她的指尖回归到平整的形状,那不太自然的深黑色衬得卿言的手指更加苍白。 她终于记起来问这个问题:“何梦露,你为什么把头发染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