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家堂屋后倚门站定。 “李云丽,你给我滚!我当年就是被启昌哄的昏了头,才让她取了你这么个泼妇!”穆伍芳挺直脊背,脸黑沉得要滴出墨来。 一大早张家英和老二老三就到家里要帐,想尽办法拖延,还是被拿走一半的积蓄,正怄气的砸了一个凳子,没想到还被儿媳妇挤兑,火气一下气就控制不住! “哈,你说我是泼妇?你就比我好了?偏心眼儿,黑心肝,说的就是你呢!我的好婆婆!”牙尖嘴利的抵回去,李云丽松开张岳,让他进屋去。 “还记得我是你婆婆?李云丽,你要让启昌休了你!”眯着眼,穆伍芳一字一句道。 “你敢!老不死的,你试试看!”李云丽竖起眉毛,分毫不让的对视回去。 “够了!李云丽!”张启昌扛着锄头从坡上回来,正好把她的话听入耳中。 李云丽嗤笑,“瞧,我们的大孝子回来了。你妈砸板凳,砸到岳岳就罢了,还要休了我呢,自个儿看着办!” “岳岳受伤了?”张启昌抓到一点,急忙问一句,张岳是他的命根子,自己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岳岳,哪里痛,我看看?” 张岳憋着嘴,把受伤的手背递到张启昌的眼前,“爸,你看,真的好痛!我不管,我要玩具飞机,我要零花钱!二十块!” 张启昌心疼的看了眼儿子肿起来的手背,哪里还能想其他,对于他的条件都统统点头答应。张岳瞧他那样儿,眼珠子一转,还想提要求,被李云丽瞪了一眼,才算作罢。 穆伍芳看儿子只顾着张岳,心里不高兴,但也不能让他冷了心,随即开口道:“岳岳,过来奶奶帮你上药吧,奶奶不是故意的。启昌,你上坡也累了,进屋喝口水。” “奶奶我要吃花生糖!” “过来我给你。”穆伍芳哪里还不知张岳的小伎俩,但只要能刺激李云丽她就乐意去做! 张岳去了隔壁,张启昌自然也要跟着过去。“云丽,你回屋做晚饭。我去帮岳岳上药!” “家里不能上药?岳岳回来!”李云丽沉了脸,大喝一声。 张岳却不管不顾,一溜烟儿的进了隔壁屋。在他的眼里,花生糖比母亲的话更重要。 “启昌,你瞧,你还在呢,你媳妇就这么不喜欢我,你不再,她可是更猖狂!”穆伍芳阴阳怪气的出声,挑拨道。 李云丽气急反笑,“婆婆,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畅,砸个把凳子也是正常。启秀两口子也是,今儿人影都没见到一个,本来就是他们卖了家传的镯子,被姑姑发现,婆婆你才会欠这么多钱呢,她们却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啧啧,婆婆你真是白疼他们一场了!” 正正戳到穆伍芳的痛处,自从打了那张欠条开始,她就千方百计的暗示,要张启秀和黄强两口子把卖镯子的那一万八拿出来还账。可是两个人都装傻听不懂,前两天她直接问,黄强却死咬着说钱已经被他打牌输光了! 今天张家英来要账,每一分都是她这些年辛苦积攒下来,怎能不心痛?可是在李云丽面前,她却不能说小女儿的坏话,甚至不能表现出对她们的不满。那样做,会换来更多的奚落和嘲讽。 心思百转,穆伍芳拉着张启昌就开始嚎啕大哭:“昌儿,我呕啊,你姑姑真是一点儿都不顾念咱们家,好歹也是亲兄妹,怎们就这么狠心呢?她家里又不缺这点儿钱,这是让我们过不去下啊!” 张启昌被这突然的情形弄得不知所措,搔首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一句干瘪瘪的劝慰,“妈,你别哭啊!”就再也想不到其它话来安慰了。 李云丽见此情形,冷哼一声,讽刺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早就说好了今儿来收钱的。婆婆,要不是你偏心,能有现在的这些事?黄强不是卖镯子得了一万八千块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