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教……鹰教派你来行刺于朕?还是受谁人指使?”东聿衡厉声问道。 叶典一惊,急忙道:“没人指使我,我不过是来向这睿妃娘娘讨个公道!” “放肆!休得信口胡诌!睿妃娘娘是何等尊贵身份,由得你一介草莽擅闯窥视!”徐翰喝道。 “即便是娘娘,也不能强拆他人姻缘!”叶典跪得直直地,一脸浩然正气。 届时慎亲王与东明奕赶来问安,沈宁这才头回见着早已久仰大名的慎亲王东旌疾,不想他竟因患瘿疾颈有肿囊,与清俊的脸庞格格不入。 “睿妃可知他所谓何事?”让二人站侧,东聿衡偏头问沈宁。 沈宁抿嘴不语。 叶典道:“娘娘为何不言语了?方才不是还与叶某讲了道理?” 她分明知其来意,为何又有所隐瞒?东聿衡微微皱眉,转过头来道:“下跪者从实招来。” 叶典仰头道:“这睿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只因昆山派掌门千金段秋霜段姑娘一语之失,便迁怒强拆段姑娘与御剑山庄少主韩震大好姻缘,害得段姑娘成日哭成泪人,叶某不过来向睿妃娘娘讨个公道,还段姑娘一个公平!” 皇帝心有薄怒,原来只因这点小事,他就敢擅闯沈宁屋子。近来这些江湖人愈发猖狂,仗着一点拳脚功夫时不时地想闯入皇宫以添丰功伟迹,令他烦不胜烦。想来他们以为在江湖称雄称霸便可为所欲为,连他们真正的主子都忘了是谁。 他的心中虽然起了杀意,脸上却不动声色,挑眼看向后头,“韩卿,你上前来。” 韩震也万万没料到叶典竟然为了这等事,想来是表妹与段秋霜交好,叶典才淌了这趟浑水。只是现下该如何是好?早知如此他刚才就该放过他。他心思复杂地上前单膝跪下。 叶典也没料到方才与他交手的男子居然就是韩震。他不可思议地偏头看向他。 “韩卿,此贼子可是所言属实?” 韩震垂首道:“陛下,这其中许多误会,叶典并不知情。叶典身在江湖不知规矩,还请陛下网开一面,容草民处理此事。” “韩震你……!”叶典瞪大了眼睛,他从不知道韩震是此等窝囊之辈! “这么说来,他是一叶障目,就肆意妄为擅闯禁地恐吓睿妃?”东聿衡言语渐厉,“慎亲王。” “臣弟在。”东旌疾往外一步。 “此贼子该当何罪?” “回陛下,此子目无法纪,蔑视天威且意欲不轨,按律当斩。” 沈宁的心咯噔一下,又是死罪? 叶典也是一惊,而后强硬地道:“要杀便杀,叶某无愧于心,死又何憾!” 韩震也不愿因这等荒唐理由就葬送了叶典性命,他求情道:“陛下,叶典在江湖中素有侠名,天灾时曾散尽家财接济穷苦之辈。此事皆因草民所起,草民愿一同领罪,求陛下饶他性命!” 皇帝不为所动,他已决意杀鸡儆猴。他虽并不过多介入江湖之事,也不会任由他们肆意胡为,况且他擅闯恐吓的,还是沈宁!因此他强硬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种乱臣贼子更不能饶,韩卿退下罢。” 亲信皆知皇帝心意已决,不敢多言。 “虽是不能饶,这块牌子是否能派上用场?”谁知沈宁冷不防开口,自袖中拿出了那半块免死金牌。 众人皆讶。 东聿衡一时气得下颚紧绷,“睿妃,这不是儿戏!” 东明奕竟不知父皇给了沈宁一块免死金牌,也没料到沈宁居然这么轻易地为了个刺客就用这块保命的东西,他急急道:“母妃菩萨心肠,见不得有人丧命,然而这贼人大逆不道,理应处斩,母妃就莫再为他求情了,还请母妃收回免死金牌罢。” “是哩,”丰宝岚也道,“免死金牌是陛下体恤娘娘之功赐给娘娘之物,娘娘何苦用在这等草芥身上?” 叶典瞪圆了双眼,他不料沈宁手中那块黑漆漆的牌子居然就是免死金牌,也不料她居然为了他用这块金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段姑娘说睿妃蛮横无礼恃宠而骄,可睿妃自始至终的言行举动都与段姑娘所说的大相径庭,莫非……是段姑娘骗了他?叶典顿时心凉了大半。 “我已经思过了,此事因我思虑不周而起,我自会担起这个责任。”沈宁轻轻缓缓地道,直直地看向东聿衡,“如何,陛下,我可以用它么?” 他所做一切都是白搭,她从不相信他会善待于她!失望与心寒在酒劲的催发下令皇帝恼羞成怒,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