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少了悲伤了。” 这话莫名地触动了沈宁,不仅是因孟雅,还有异世而处的父母亲人。 “可是,总会怀念啊。”沈宁轻叹一声。 东聿衡看她一眼,知她心中所想,故作不知地说道:“朕倒不以为你还有闲功夫怀念悲伤,待此事一过,你便将为帝后。你莫非以为皇后也像皇贵妃这般清闲?” “啊!”沈宁被他转移了注意,顿时一张脸皱了起来。 东聿衡见状勾了勾唇,自个儿弯腰套了一双半旧的靴子,站直了说道:“朕去工房了。” “我也要去!” “那还不换衣裳?” “等等我……”沈宁七手八脚地行动。 窸窸窣窣片刻,只听得殿内试探问道:“聿衡,不如……让皇后空置个一两年?” “没有皇后,谁来暂统六宫?” “……、……” 隔两日,皇后“病情”加重,不治身亡。 东明奕与顾元珊赶进宫来,只见了孟雅最后一面,亲眼见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东明奕跪在床头,执着孟雅的手低头久久。 沈宁此时与东聿衡也在昭华殿中,她长长叹息一声,虽为东明奕感到难过,但也没有太多不安。或许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她也是心硬了,认为这样也应是最好的结果。东明奕要为储君,自是要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东聿衡让沈宁去对外头跪着的嫔妃皇子公主宣布噩耗,各自回宫换衰服。 沈宁再看一眼孟雅,点头离去。 东聿衡瞟向床边还一动不动的东明奕,道:“大皇子也与皇子妃去罢。” 东明奕置若罔闻,跪在一帝的顾元珊抹抹眼泪,轻轻唤一声“殿下”。 片刻,东明奕抬起头来,眼眶泛红。他看向似是面不改色的东聿衡,不禁问道,“父皇,母后病亡,您却连一丝悲伤也无么?”他眼中似有质疑,“难道母后伴您多年,就没有一点夫妻情分?” 东聿衡板着脸瞪他一眼,背着手沉声说道:“你母亲与朕少年夫妻,贤良淑德,多年来一直与朕患难与共,朕,敬重你的母亲。” 东明奕闻言似有触动,缓缓垂下了眼皮,哀痛说道:“儿臣,失礼了。” 东聿衡摆摆手,“去罢。” 东明奕与顾元珊依言告退,东聿衡上前两步,看着床上那张安详的睡颜,眼中闪过复杂光芒,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次日,礼部奏上丧仪,宫中自大皇子以下从成服之日起,服斩衰一年,十二月而除。诸王、世子、郡王及诸王妃、公主等闻讣皆哭,行五拜三叩头礼,闻丧第四日成服,斩衰十二月而除。文武官员着素服、乌纱幔、黑角带,清晨宫门外哭临,行五拜三叩头礼,各服斩衰,不饮酒食肉,服衰服十二日,命妇闻丧,第四日各服麻布长衫,麻布盖头,清晨入宫,哭临三日,皆去金银首饰,素服十二日。百姓三十日之内暂停音乐、祭祀、男女婚嫁,外省略简。 发引日,礼官跪奏升大升辇,司礼监、礼部、黑甲军葬仪以次前行,大皇子哭送灵驾。 皇陵未成,皇后暂入后妃陵墓。谥号“孝静淑慎诞圣皇后”。 孝静皇后“离世”两月,朝臣便奏请皇帝再次立后。如今后宫惟宝睿皇贵妃一宫独大,却有朝臣遵循均衡之道,以皇贵妃无子为由,请立三皇子生母云妃。 皇帝一律以哀思未过,不忍再立为由,全都驳回不批。然而私底下,他已叫人翻遍皇宫珍宝,找尽绫罗绸缎,只为沈宁的凤冠与冕服作准备。 这日皇帝拿回一颗拳头大未经雕琢的红宝石给沈宁看,“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