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看,还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 所以众人看来无法无天总是小孩子脾气的陛下,只有安丞相能镇得住。 段蕴只听安正则的话,她也只敢听安正则的话。她皇爷爷临终时,拼着最后一口气,握着皇太孙的手留下遗言,“蕴儿啊,你登基之后,要听首辅大人的话,你只能……相信安正则一人……” 人之将死,念叨的无疑不是最重要的就是最放心不下的。 段蕴当时哭得稀里哗啦,胡乱点着头连连答应。少女的哭声在那天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大限已至的景德帝看着自己唇红齿白的宝贝“孙子”快哭成孟姜女,那声音怎的都不似儿郎。景德帝惊奇地睁大了双眼,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归了西。 也就是那个时候,段小皇帝和安大丞相的蚂蚱统一战线组合正式得到官方认可,从此横扫朝堂共同执政,无人置喙。 皇太孙登基时才十三岁呢,政事不听丞相大人的,难不成拿国家大事报给皇上,让皇上扔个骰子决定? 丞相大人被寄予厚望,大理国的大众男神啊! 。*。*。 安大男神看段蕴乖乖站在自己面前,就想她肯定在猜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被自己听到。 安正则略觉好笑,也不理会她的局促,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十日之后便是清明。礼部侍郎问,什么时候动身去裕陵。” 段蕴一脸迷茫,“这个事,礼部怎么没报给朕?” “上个月和今天,早朝的时候都呈报过了。” “啊?是吗?”上个月早朝的时候礼部说了啥她是不可能记起来了,可是今天……“今天也说了?朕怎么一点印象也没呢?” “礼部呈报的时候,陛下正在睡觉。” 段蕴由衷地点头,模样有些呆萌,“安相说得对。朕那是正梦着摘枇杷,什么也没听见。什么时候出发,安相决定吧。” 抬眼往桌上望去,安正则淡淡问,“陛下的《礼记》,抄写得如何了?” 行动敏捷的小何公公闻言,迅速将那张写满的纸递过去,行动敏捷的小段皇帝也迅速接过,献宝似的递到安正则眼皮底下。 “安相请过目,朕目前已经写了这些了。” 安正则垂眸扫过那写满正楷的纸张,尽管能看出书写时的心不在焉,可那字体倒也清秀。手一伸,纸张收入了袖口,他面上隐隐闪过一丝笑意,“甚好,余下的部分陛下不用再写了。后天早上出发,这样天黑之前可以到达裕陵附近。” 段蕴快被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亮瞎,又听到他说不用再抄写,皇帝陛下的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了。 。*。*。 段蕴的小世界是亮起来了,可是陈太师家的小世界,黑不隆冬像晕了浓墨。 陈家老太师在先帝时期那叫一个位高权重,虽然现在小毛头一当皇帝,风头都被身为首辅兼丞相的安正则抢了。可是大树百年,根基深厚啊!朝廷里唯陈太师马首是瞻的官员可不在少数,所谓陈党,那可是平日里一起玩耍好基友不分离的小伙伴们。 陈党一众领着朝廷俸禄的大人们在太师府的黑暗中叹息,唉,你说陛下今日来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呢? 是要贬我陈家? 可是陛下没这么说啊…… 是关心我家陈老爷子? 可修养半年是不是略长啊…… 是陛下小孩子心性随口一说? 可陛下做这事,首辅大人也没表态,这就是□□裸的默许啊…… 陛下是看我陈家不顺眼了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