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琳琅挣扎不开,曼陀罗的药力未散尽,全身又被结实捆绑,带往王世敬居住的畅馨园的偏院。 王世敬这会儿在正堂与陆云淓拜堂,身在曹营心在汉,忙不迭吩咐王诚把琳琅带去偏院。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响,招待宾客,酒酣过半,去云淓房里尽一尽夫道,而后赶紧去偏院尝一尝苦思许久的琳琅是什么滋味。 纪忘川找到了放置陆府陪嫁的地方,二十个红木大箱子完好无损地锁上如意金锁,他仔细查看了每一处,却在其中一只箱子上发现了一条飞起的细丝,与他捡到的攒心梅花绦子被刮破的地方正好吻合,他连忙撬开金锁,锦被上余温微凉,琳琅已经被人带走了。 琳琅呜咽,想哭又无济于事,王诚把她扔在床上后,两个人径直离开。她听到屋外鞭炮燃放嗖嗖钻天的声音,还有些世家公子喝了酒在院子里吵吵嚷嚷要见一见新夫人。 凭着外面的人声,她知道云淓已经送入了新房,王世敬正在府上宴客。王诚把她安置在这里后,熄灭了灯,在外人眼里这仍然是偏院一间无人居住的客房。 她害怕地攥紧手心,却无所依凭。翻身蹭着身下的被褥,都是一沓沓软绵绵的棉絮锦褥,摸不到任何可能隔断绳子的东西。 四下阒然无声,连窗户都捂得严严实实。琳琅口不能言,听觉益发敏锐,有人推门而入,脚步极轻,她兵荒马乱。王世敬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摸进房了?眼下被结结实实绑在床上,如果王世敬意图不轨,她该怎么反抗?假意顺从,骗王世敬松绑之后与他同归于尽? 一堆办法在片刻间充斥在她脑中,却没有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主意。她不想死,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活,被王世敬玷污之后会如何,云淓就是最好的样板!她宁死也不会填充王世敬的后院! 琳琅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一身黑影身条高俊,陌生的夜行衣也掩盖不住那一份久别重逢后的感动。 “琳琅,你别怕,我带你走。” 纪忘川上前拔下蹀躞带上的佩刀,割开缚住琳琅的粗绳。曼陀罗的药力未散,手脚上尽是粗绳捆过的红印,琳琅刚下床就膝盖发软,纪忘川连忙扶起她,索性在肩膀上扛起直接带走。 琳琅想唤他一声,干涩的眸子瞬间蒙上了水雾。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场合下还能再见一面,她祈求过无数次,什么新仇旧恨都无以为继,只要能看到他安好就够了。再见面时,他一点也不好,琳琅能听到他嗓子干枯,发出低沉又嘶哑的咳嗽。 两人在躲在暗处,琳琅摸着纪忘川的脸,咿咿呀呀发了几声。纪忘川说道:“他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让你闻了迷药,药力未散,过一会儿你就可以说话了。” 琳琅趴在他肩膀上,好似饱经风霜摧残过来,终于找到了栖息之地。纪忘川带着琳琅走出偏院,绕开往来的人群,在一处高墙下,纪忘川延伫停下,举头望了足有三人高的围墙。 王府上人来人往,此处不宜久留,必须即刻越墙离开。月夜之下,琳琅看到了他脸上起了红饼子,他犯了枯草热,整个人火烧火燎的。他一个人尚可全身而退,但肩膀上扛着她,无疑等于扛着累赘。 风中飘来纷繁的花香,因是府上办喜事,众芳芬郁,芳香猗靡。芬芳尚未散尽,吵嚷声接踵而至。声音从畅馨园传过来,琳琅偏头看纪忘川,只见他嘴角露出得逞一笑,另一名黑衣人疾奔而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