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皇上雷厉风行赶来,带着满身暴怒,他见到贤妃的一刹那,流露温润又担忧的神色,所有人看在眼内,皆是噤声不敢言语。 珠镜殿静若寒潭,宫眷哭丧着脸,等待素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皇上龙颜大怒,来收拾她们。两头蛇已经被就地正法,一条被打中七寸暴毙,另一条直接被擀面杖剁碎了头盖骨,大殿上飙了零落的两道黑血,在场之人几乎都慎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移位了。 尉迟珩一脸嫌弃地瞟了谢莺莺,“朕让你主持后宫祭祀新岁之事,你倒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一个旧俗,出了这等子肮脏可怖的场面,若是吓坏了贤妃,朕问你还有何脸面!” 谢德妃早就花容失色,见到怒气冲天的皇上踏着莽龙靴跨入大殿,心里知道这回免不得要受罚。“臣妾之罪,是臣妾疏忽没有妥善看顾贤妃,幸亏大江国先祖保佑,贤妃福大命大。本宫一定会彻查两头蛇的来历,若是有人存心捣乱,臣妾一定严惩不贷。” 满殿宫眷两股战战地跪在大殿中,头也不敢抬一下,生怕被皇上威严的目光扫射,火上浇油。 尉迟珩余怒未消,目色森冷,这满殿宫眷人数众多,却被两条蛇惊扰得魂飞魄散,他气不打一处来。他再转头看琳琅,安然无恙地靠坐在紫檀木大圈椅上休息,这阵子双脚浮肿,亏得她还有兴致来珠镜殿凑热闹。“贤妃有了身子,坐朕的撵轿,早些会蓬莱殿休息去吧。” 琳琅眼眶微微湿润,倒也不是被两头蛇吓破胆,而是尉迟珩满溢而来对她的关怀让她深受感动。世道便是这般残酷,被宠爱得可以有恃无恐,不落入眼中的,做任何事都要诚惶诚恐,否则就会被人百般挑剔。她看着尉迟珩说道:“臣妾来着珠镜殿凑凑热闹,谁知出现了这般境况。谢德妃和众妹妹都受了惊吓,臣妾无碍,还望皇上莫要动怒,消消气。近来宫闱局喜迎新帝登基的第一年,故而大肆在御花园等地除虫,怕是打扰了两头蛇冬眠,醒了之后又没有食物果腹,误打误撞摸到珠镜殿也犹未可知。” 尉迟珩在殿上发威,琳琅从旁规劝显得谢德妃更落脸面。“贤妃所言,此事是意外?” “臣妾只是依据常理推测,后宫人心通泰,都盼着和谐美满,相处融洽,谁人真有此狼子野心?若是有,那么两头蛇到底是害了谁?”琳琅说话有分量,句句在理,宫眷们如沐春雨入耳。 尉迟珩扫视众人,不耐烦道:“都起来吧。蛇蚁出没,别的事,不必聚众,免得再起事端。此事若是意外便不予追究,若有人存心浑水摸鱼捣乱,就别怪朕冷血无情。” 听皇上话中很是不忿,谢德妃连忙领着众人行礼,“臣妾知道,必定更加规行矩步,决不造次后宫,给您添乱。” 尉迟珩冷漠应声,“如此最好。” 尉迟珩走到琳琅身边牵过她,琳琅柔声道:“皇上不必动怒,妹妹们无辜,尤其是李昭仪更是舍命相救,她替臣妾挡了炉火,自己不幸被炭火和滚水砸中了后背,现如今正在珠镜殿偏殿中诊治。”言至此,琳琅心有戚戚然,“细皮嫩肉的好姑娘,就这么被毁了半身的皮肉,臣妾于心不忍,是害了她。” 尉迟珩刮了琳琅一眼,含了担忧,又多了层怪责。众人都低头不敢看皇上对贤妃郎情妾意,这番情深却一眼不错地落入谢莺莺眼内,她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却只能打落牙齿血吞。刘青佩偶一抬头,恰好看到谢莺莺眼中凝聚的嫉妒快要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