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身上的人咯吱咯吱地笑,身段柔软,语气也轻佻:“那就再虐待一次好了。睡又睡不着,光聊天有什么意思?” 光想,也不能让他这一生过得心安理得一些。他日的事,留待他日再做打算吧。在此之前,每一日都是春宵。 长久的折腾后,必是长久的睡眠。到第二天中午,司芃睡醒后方才想起,他们这两个混蛋,就这样把卢奶奶扔在颐老院不管了。于是赶紧给陈志豪打电话,还好,他一直陪着。 雨停了,水还在。凌彦齐想,就算洪水退得快,姑婆和司芃一时半会也住不回来。他拿过司芃手机,和陈志豪说:“颐老院条件也太简陋了。你带姑婆和小花去天海壹城的酒店。我和司芃等会直接过去。” 挂完电话,他说:“快穿衣服去,我们也走,都快饿死了。”等他从衣帽间出来,司芃还躺在床上发呆,一只手慢慢地揉搓小腹。 “怎么,疼吗?”凌彦齐将t恤穿好,爬到她身边来问。 “你说呢?”司芃看他一眼,姿势保持不动。没有要紧的事,她睡醒后都要赖会床。 凌彦齐叹气,真是次次都玩得过火。“我也不想弄疼你,你心里要有数,适可而止。”他把司芃抱起来,往走廊上走,司芃两条腿就挂在他腰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戳自己?” “那也是你招的。”凌彦齐咬她右肩,司芃哆嗦一下:“别咬了,疼。” 凌彦齐的嘴唇仍在她耳后脖颈处,却没再啃咬,而是忍笑说了句:“得找地方给你洗个澡。” 司芃怒目朝他:“我很臭吗?” “你身上什么味,你不知道?”凌彦齐将司芃扔到她自个的床上。 “我身上才没……,”想起昨晚的事,司芃一脚踢过去,“那还不都是你的子孙。” 凌彦齐笑嘻嘻地躲开,去拉衣柜门,“别闹了,赶紧找衣服换,我们得淌水出去,你不想洗澡,我还得找地方吃饭。” 昨晚他煮的方便面,司芃是吃光了,他没有。就算是自己做的,难吃,他也会嫌弃。 因为要涉水,两人都挑宽松的t恤短裤和人字拖。最深处的水已淹到两人腰部。 水里淌十来分钟,到永宁街东出口,那辆迈巴赫的大半车身已在水面之下。凌彦齐看得目瞪口呆,想骂娘。 司芃靠在一颗大梧桐上,抱着胸笑,对这台车是否要报废的命运视若无睹,只指了指永宁街的另一头:“酒店在那边。”那意思是,我们还得再往回走。 凌彦齐看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突然伸手圈住她脖颈,拉近到自个跟前,低声说了句:“你这个妖孽。” 司芃斜眼瞧他:“跟我妖孽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求你来。” 离开被水淹得了无生机的城中村落,湿漉漉地上了岸,站在晴光明媚的酒店大堂外,众人的眼光难免要在他们身上打探留连一番。陈志豪都比他们速度快,已和卢奶奶在酒店大堂安坐。 司芃匆忙过去,卢奶奶竟先开口问她:“家里水多深?” 司芃说:“过我膝盖。” “那钢琴……” “没事,我垫了砖头在下面。” “那就好。不知水要多久才退,院子里的花,……” “我都搬了。”司芃蹲在轮椅边说,“我有经验嘛,怕花被水淹死了,早早就搬到桌子上去。” “这就好。”卢奶奶笑道,“就是辛苦你了,大水里这样走来走去。”她又抬头问凌彦齐,“阿齐怎么也过去了?” 其余三人相互望一眼,谁都不告诉老太太真相。 “呃,我不知你已经到颐老院了,还想着来接你走。” 知道凌彦齐的身份,酒店的总经理亲自招待,将他们送到顶层,一位管家两位侍者,已在此等候。对开门拉开,一行人进去,便是一个超大的厅。欧洲皇家风的设计,从壁画到花瓶到水晶灯饰,都沉浸在亮闪闪的金色光辉里。 卢奶奶只敢说:“不需这么好哟。” 凌彦齐回答:“起码要在这边住上两个星期,自然还是套房方便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