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两位爱卿来, 是有事相商。最近宫里不太平, 你们应该也有耳闻。前朝和后宫瓜葛着要算计寡人的皇位……” 朱瞻宣开门见山。 “是不可忍孰不可忍。” 顾望舒听他这样说, 一点都不避讳:“微臣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但等皇上示下。” 朱瞻宣背着手在殿内走了一圈,说道:“今晚我会在内殿宣太子与皇后觐见, 直接表明废太子的心意……” “如果不出所料, 皇后一族今晚会有大行动……先不必打草惊蛇,如有异常,格杀勿论。”他说完话,又加了一句:“宫里的亲军十二卫全凭你调遣。” 顾望舒跪下:“微臣遵命。” 朱瞻宣抬眼去看叶瑾泽,“叶爱卿, 你只需守住最后一道宫门即可。一旦出事, 宫里的人不许出, 宫外的人更是一个人也不能放进来。” “具体要怎么做……你和京卫指挥史商量着办。” “是,微臣领命。”叶瑾泽跪下行了礼。 两人从乾清宫出来时,外面的天隐约黑了, 酉时已经过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注定会是一个难熬的长夜。 而此时的新德泽,刚下了马车,步履匆匆地往“德惠苑”赶,他得尽早和秦氏商量女孩儿的事。 新家和赵家这些年关系处的很不错,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希望两家撕破脸。 秦氏正盯着丫头们往餐桌上摆菜,看见他进来,笑道:“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赶紧洗簌下、吃晚膳了。” 新德泽没说话,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出去。他拉着秦氏进了西次间。 “……荷姐儿和赵渊的亲事估计是成不了。” 秦氏吃了一惊:“夫君,昨晚上咱们才把定亲宴的日子给看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新德泽想起顾望舒早晨同他说过的话,俊眉紧皱,倒也没瞒她,大致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最近朝堂不宁,人心动荡。我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四弟是圣上身旁的红人,他既然肯这样提点我,必定有一番道理的。” “……新家百年的荣辱,不能因为儿女间的亲事断了。” 秦氏没说话,她出身高又是嫡女,从小也是专门请了先生教学问的,这中间的曲曲折折她大约也能想明白。只是,可惜了这门好亲事。 新德泽见妻子久久不说话,便拉了她的手,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当真也是没办法的……” “要不这样,我们以母亲的名义先去回了赵家的话,就说女孩儿年纪太小,老太太心疼、要再留两年。” “假如一年或两年之后,赵家安稳无恙,咱们再把荷姐儿许配给赵渊……” 秦氏看了夫君一会,低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明日去给母亲说一声。” 新德泽点点头,拉着妻子的手去了外间,准备用晚膳……他今日提心吊胆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好,就怕秦氏趁他不在家,允了赵家的提亲。 天黑的看不见路时,叶瑾泽和顾望舒匆匆赶回了叶府。有很多事还是要和叶至胜老将军商量一下的……再说晚上起事时用到的人手比较多,叶家又是一门武将,这个时候用自己人总比旁人更放心些。 一进府门,顾望舒就打发虎子去叫大舅叶瑾文和三舅叶瑾瑜,让他们一同往叶老将军的书房去。 一会儿功夫,人都齐了。 叶老将军虽然长久的不理朝堂之事了,却也不是“眼瞎耳聋”的人,最近宫里宫外疯传圣上病危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几人正说着话,有小厮进来通报,说是二爷的贴身侍卫求见。 “让他进来。”叶瑾泽摆手说道。 穿盘领衫子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跑的一脑门都是汗:“……二爷,大事不好,梁太傅那边有动静了!” 叶瑾泽蹭地站了起来,“仔细说。” “梁太傅领了府内的一众侍卫,去了右都督府和其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