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次救灾有功,朱瞻宣在夏勤的建议下,升潘石为工部右侍郎,正三品文官。 潘石原是夏勤一党,对顾望舒向来敬而远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他倒是很佩服此人了,事事亲力亲为不说,手段又高明,绝不拖泥带水。只是有时候心太狠了,交朋友的话,还是算了。 八月十四是新德泽的生辰,秦氏准备了简单的宴席,准备阖家聚一聚。 “荷姐儿,来,坐母亲这里。”午膳过后,女孩儿来请安。秦氏把她留下了,说了晚上在花厅给夫君过生辰的事。 她看着女孩苍白的小脸,心酸不已。自从那日她从镇国将军府回来后,便一直愁闷伤怀,也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才一个月的功夫,就极速地消瘦了下去,找刘大夫来也查不出什么病症,只说什么郁结于心,解铃还需系铃人。 “母亲。”新荷偎依在秦氏的怀里,表情淡淡的。好久没见到四叔了,他大概是把她忘记了。有时侯会从父亲或哥哥那里听说些他的事。比如,去江浙治水……还有什么更得皇帝倚重了…… 其实,她已经想开了。 下午申时,新德泽处理完公务,准备回新府时,突然想起昨晚睡觉时,妻子和他说过的话,便去文渊阁找顾望舒。 文渊阁是阁臣办事之所,机密重地。一般官员是不得擅入内。新德泽在汉白玉台阶下等了好久,终于看到虎子从庑廊下走了出来,忙招手唤他过来,把来意说了。 虎子二话不说,答应着就进去唤人了。主子人前活的风光,背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都是亲眼目睹……该做的不该做的事,一股脑地揽在身上,常常是深更半夜都不睡觉,全靠一口气撑着。他有一次偶尔提到了大小姐,主子正在喝茶,水杯掉落在地都恍然不知。 他天天伸长了脖子等新家来人呢,主子真的需要一个光明正大进出新府的理由。这样,也许就可以见到大小姐了。 片刻后,新德泽看见顾望舒从文渊阁走了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顾望舒身前身后都有锦衣卫护着,通身的气势不一样了。 他立即拱手行礼,被顾望舒扶了:“大哥,找我何事?” 新德泽笑道:“……今日我过生辰,内人准备了家宴,想阖家聚一聚,不知四……”他改了口,“不知顾阁老可赏脸前往?”顾望舒如今是正二品大员,不敢再称四弟了。 良久,青年都没有说话。 新德泽尴尬了,他想起女孩儿最近的状态,咬咬牙:“知道顾阁老事情多……轻易不敢麻烦你,但是荷姐儿的情况实在是不好。” “内人说她素来和你亲厚,便想着你能去看看她,开解一二。” “那孩子,药石无效,都瘦脱相了。” 顾望舒的脸色阴冷下来,“什么?”说话间,便往宫门外走,“早听说她病了,都没找人医治吗?” “府里的刘大夫一直照看着……药也吃了许多,就是一直瘦。”新德泽紧跟在顾望舒身后。 新府,秦氏瞅着时辰不早了,便带着丫头、婆子到了前院花厅,吩咐着把准备好的菜肴、点心都摆上桌。 新荷带着云玲在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上站了,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一天又一天的,日子过得可真快,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 一会儿的功夫,新德泽和顾望舒便进了府门。 新荷见院里突然涌进许多穿程子衣的护卫,团团把花厅围住了,心里一惊,便转身去看。 谁知,刚一扭头,就看到了和父亲说话的顾望舒。 青年下意识觉得有视线一直在追随着他,便皱眉去看…… 两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新荷眼睛一热,泪水掉了下来。她顺着抄手游廊往他身边跑,心里委屈极了。他一向都纵着她,怎么舍得这一个多月都不理她…… 她想通了,嫁给他便嫁给他吧。这京都大概也没有比他对她、更尽心的人了,况且她也喜欢他。 顾望舒看她跑那么快,有些吓住,三步并做两步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