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一个简易的木桶上钻出一个小洞,倒入水,下头再拿桶接住。从蛋糕进炉开始计时,烤制成功后,看看桶里接了多少水,用刀子刻个度数,下回再烤制的时候,保准不会错了时间。 司大娘一一记住,孙女烤了第一盘,她便上手烤制了第二盘,第三盘的时候司雨侬全程旁观,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司雨侬将划好的九十块蛋糕放到背篓里给司爱华背上,长保则是顺手把家里这段时间编的竹制品背上,干脆一起拿出去卖掉。 今天第一天做买卖,家里所有的面粉,白糖和鸡蛋都拿了出来,如果成功,就得再买这些面粉和白糖回去。 如果不成功怎么办?司雨侬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怎么可能不成功,就是她阅尽人间美味的舌头,也觉得土灶土鸡蛋烤制出来的无水蛋糕,味道一流。她不信,还会有人不爱吃。 “今天也是到县城吗?去镇上要近的多。”司爱华有些心疼女儿,之前去县城是玩耍,女儿走得累了,他可以背上一段。但现在他身前身后各背一个背篓,完全腾不出手来,大冬天的早上五点钟,寒风凛洌,就怕女儿受不住。 “镇上人少,要是生意不好,就是白干一场。”最重要的是,烤制蛋糕的成本,是家里倾其所有的全部,如果砸到手里,就再也没有第二次的机会让她尝试。 司爱华听了这话,也不作声了,只伸手牵住女儿。 去卧龙镇只要半个小时,但是去横山县而是步行两个小时。他们走到地方,正好是县城里的人起床的时间。 司雨侬早就想好了,不去农贸市场,因为他们同样出不起租金。 就在卖早点的地方,司雨侬寻找一处干净的地方,现成的竹簸箕,上头铺着一块干净的白纱布。这块白纱布,还是司大娘压箱底的东西,昨天给翻出来洗干净,今天用在这里刚刚好。 小心摆上十来块蛋糕,三个人开始蹲下等待。司长保也将带着的编制品摆出来,不时有人过来看了一眼,问问编制品的价格,讨价还价买上一个。可是对于蛋糕,却无人问津。 司爱华已经急的冒出一头细汗,看到有人过来,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女儿担心,还要抽空安慰她,“不怕不怕,现在人还少,一会儿人多了,就好了。” 司雨侬笑了笑,“我不怕。” 说着从自己的背篓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竹簸箕,只比她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上头也同样铺上一层白纱布,拿起一块蛋糕隔着白纱布掰开。 做好这一切,她起身双手捧着小簸箕,冲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叫卖道:“新鲜出炉的蛋糕,无水蛋糕,西式点心鸡蛋糕。五毛钱两个,免费试吃。” 前头一大串,还真不一定有人听到心里去,但是免费试吃四个字一出口,齐唰唰一排眼睛看过去。 司雨侬捧着簸箕走向一个脚步放缓的中年男人,这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在公家单位上班的讲究人。 她将铺满蛋糕的簸箕递上前去,“叔叔,您试一块,我奶奶半夜三点起来烤的。我家祖上解放前当过厨子,跟洋人学的西点,您试试,喜欢吃再买,不喜欢吃不用勉强。” 亏得她一长串话,说的又脆又响亮,不光这个中年人听到了,旁边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中年人都被小姑娘抵到了当面,却不过情面,伸手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原本没有当一回事,大城市国营商店里的蛋糕他都吃过,哪里会将乡下人烤的蛋糕放到眼里。至于什么跟洋人学的手艺,更是嗤之以鼻,只不过人家有涵养,心里这么想,不会说出来驳人的面子。 只是,蛋糕一入口,外皮带着焦脆,内里绵软细腻的口感,瞬间就将他的味蕾唤醒。一个字,香,二个字,真香。 “真是洋人的手艺?”中年男人这个时候倒有点信了,这味道,比他在大城市吃到的蛋糕更香醇,搞不好真是什么祖上的传承。 司雨侬一看有门,赶紧点头,“真的真的,以前不敢说,现在不是时代不一样了吗?咱们不能将这么好的方子埋没了不是,就想着拿出来造福大家伙” 这小姑娘,说话倒有意思的很,中年男人问了价掏钱买了四个,中午带回去给孩子尝个鲜。 见他买了,陆续开始有人试吃,试吃过后没有不问价格的,但二毛五一个的价格,还是吓住了不少人。一个大肉包子才一毛钱,这么一小块蛋糕就得二毛五,对比之下,性价比太低。 至于说五毛一个的面包,那又不一样。人家正经开的店,还有那么老大一烤箱,老板穿着白衣服,戴着白色的高帽,看着就是那么回事,更能唬得住人。 蛋糕说的再好听,也只是几个乡下人挑来卖的,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当然,也有不差钱的,觉得好吃,哪怕自己舍不得吃,也愿意带两个回去给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