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从北梁州一直撒到了建康。 她问梁生:“龙血树的枝桠插在地里还能活吗?” 梁生摇摇头,表示不知,却一再强调龙血树只会在龙血浇灌过的土地上生长。 果然,一个月过去了,枝桠还是枝桠。 来大周之前,她让傻梁生将那枝桠做成了弹弓,随身收藏。 梁生道:“小公主要是想要弹弓,什么树杈都能做,不用非得是龙血树。” 她却说着很莫名其妙的话:“龙血树会流血,其他树又不会。我要贴身带着它,别人记不得没有关系,我得时刻不能遗忘。” 不能遗忘什么,梁生似懂非懂,其实他也不用懂的太多,他只需知道,小公主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就好。他用了三天的时间,做出了一把精巧的龙血弹弓。 它只比玉宝音的小手大了一点,可用对了力道,它的射程一点儿也不亚于真元帝御赐给她的那把金弓。且枝桠上的不平,早就被梁生打磨的光光滑滑。 玉宝音将它贴身收藏,它在皇宫门口不止一次躲过士卒的盘查。 它的存在,是连秦愫也不知道的。 而现下,它却作为“凶器”,被人呈到了萧太后的跟前,被昭告于天下。 玉宝音的愤怒已经表现在了脸上,至那弹弓做成起,一日都不曾与她分离,它对她的重要程度简直可以与翘翘相比。 可,旁的人也都在愤怒,都在比谁的眼睛瞪的大呢! 大冢宰萧弥坚、大司马白程锦、还有大司空唐律,如今都聚在萧太后的宝新宫,就连小皇帝一听说宫学里有人打架了,立马将奏折甩在了一边,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只为看个热闹。 不是小皇帝不厚道,也不怪报信的人没有说清。怪只怪小皇帝是个急性子,话只听了一半,最重要的后一半报信的人还没有说到,小皇帝就已经夺门而出,报信的那人只有在屁股后面追的份。 是以,小皇帝兴致勃勃地冲到了宝新宫,一瞧那边席地坐着六个,皆捂着头嘿呀嗨的半大小子。另一边还有萧般若站的笔直……嘿,原来同人打架的是他表弟。嗯,他自动忽略了他表弟身旁的玉宝音,还在脑海中演绎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他觉得一准儿是那六个小子调|戏玉宝音的时候,他表弟挺身而出,一对六,还完胜。 且不说玉宝音的年纪和长相够不够被人调|戏的标准,单只说这事儿不太好办哩。 大冢宰在此,是因为他表弟姓萧,那么大司马和大司空也在此,只能说明那六个小子是姓白和姓唐的。 若同人打架的是他舅舅萧景,他一定会盘腿坐在宝座上,一边看热闹,一边同他母后说一句“瞧瞧,母后的弟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 可同人打架的居然是般若,那是他弟弟,这…看自家人的笑话,可不是他的作风。 小皇帝往他母后身旁一坐,他母后便道:“人都到齐了,谁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皇帝却道:“慢着。”什么公道不公道的,难道真让他责罚他表弟!将白的抹成黑的,一向是他擅长的,他指着白程锦问:“大司马,莫非你的孙子也在那六个中?” 白程锦俯首回道:“禀皇上,白澜、白澈和白潮,确实是臣的三个不孝孙。” 小皇帝点点头:“嗯,他们确实不孝,堂堂大司马的孙子,一块儿上,居然还打不过朕的表弟,哈哈哈……” 小皇帝笑的有多肆意,白程锦就有多心塞,他拉着哭腔道:“六打一怎么可能会输呢!还不是因着我那不孝的孙子们只不过是怀着与人嬉戏的心思,没想到别人却当了真呢。” 是不是真的嬉戏,小皇帝不知。如今明摆着的就是白家和唐家的子弟都挂了彩,一个个的不是红肿了额头,就是肿了鼻子,还有两个甚至见了血。而萧般若看起来可是没有一点儿外伤的。 小皇帝还想再打哈哈,就听玉宝音冷哼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