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是这世上最难熬的地方,就因为这里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能比得上手中的凤印牢靠。友情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会要命的骗局而已。 她也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情休要再提,只是你这头疼病……”太医院中无人能治,这可是个大问题。 转而就问元亨后头的商轨,“你……可能治?” 商轨迟疑了一下,还是直言道:“此病……无法根治。” 元亨只觉心里一紧,“疼是疼不死,可疼起来要人命?” 商轨点了点头。 元亨随即笑了笑,“也罢,也罢!” 说什么皇帝是天子,只有病到了身上才知晓,皇帝也是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普通人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皇帝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同,连想什么都要忍着。 想来还真是可笑。 元亨一笑,旁的人就不敢妄动。 若是这会儿没有旁人,玉宝音还敢问一句:“你笑什么笑?”还没哭好看呢! 她是不怎么怕元亨的,怕只怕护短的萧太后翻脸……太讨厌了。 玉宝音站在那里,心里着急的要命,既担心府中的情形,又唯恐她娘担心她。 元亨好不容易笑完了,这才指着她和商轨道:“上一回你给了朕大齐的疆域图,朕说过准你随时向朕讨人情。今次,你的人又治好了朕头疼的毛病,想要什么赏,大胆说吧。” 治……好了?玉宝音觉得自己人小脑子转的慢,仔细想了一下,才明白元亨这是要封她的口。 她道:“我家的大门被人砸坏了,要不皇上给找人修一修?” “那有什么难的,朕将砸坏了你家大门的贼人,也交给你来发落吧!” 说完,将一块令牌扔到了她的脚下,又道:“拿上吧,下回再来我家的时候……莫要砸门了!” 唉,这是说让她常来常往……当然是得带着商轨的。 玉宝音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商轨那里……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玉宝音已经想好了,若是商轨同她抗议,她就说“能者多劳。谁敢说三脚猫的医术,不是医术呢!” 谁知,回来的一路上,商轨居然一句怨言也没有。 她倒是忍不住问了,商轨就道:“许久找不到练手的人……” 玉宝音赶忙道:“打住,打住……”别找刺激了好不好! 敢拿大周的皇帝练手!扎的刺激吗? 临下车的时候,玉宝音拉着商轨道:“其实我也挺想学你的针灸术。” 这不是刚好有人练手嘛! *** 学会一样东西,都是得从生到熟,多加练习。 就连狠心也是一样的。 萧家出的这等事情,若放在十年前,萧般若一定会哭的上不来气。 可十年之后的如今,他的二伯母,他的姐姐,还有他的大哥……都是该死的。 这是萧般若此刻的心理。 前日他到了萧府,见到了何氏,即刻就表明了来意,而后便急着回去。 可何氏道:“你这孩子,瞧你嘴唇干的,喝了这盏凉茶再走吧!” 一盏凉茶下肚,他就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他的亲生母亲,漂啊漂啊漂在冰冷的水面上,岸边还有人在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被关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里。他原先听他奶娘讲过,说的是萧府的酒窖底下是暗房,那个地方是不能见人的。可几乎是每一个大家族里,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身处其中。 还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为什么不杀了他?” “算了,好歹我也养过他几年,好歹也是有些感情的。” “母亲就是这样优柔寡断,当年若不是我将三婶娘推进了水里,凭母亲的个性,是怎么也把握不到萧府中馈的。” “你……怎么……能……” “你不是常躲在屋里哭,说爹的心里装的只有三婶娘,可哭能有什么用呢!只有人死了才不会同你争、同你抢。还有他,等宫里有了动静,我一定会趁乱将他杀掉。” “那不行,万一他要真是你异母……若非如此,你爹怎么会一点也不介意是他过继给大房!” “母亲,别到了现在你还头脑拎不清!” 暗室的外头,很快就没了声音。 萧般若就那样坐了许久,一直坐到他爹打开了暗室的天窗。 玉宝音回到府中之时,萧般若将将回了府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