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元亨也不会介意。 三万人马一天造出十艘蒙冲,一月也有三百艘,她就要靠着三百艘蒙冲直杀建康。 她的主意听起来可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至于行还是不行,一月之后自会见分晓的。 玉宝音来不及去想赫连上会不会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也来不及去想她娘听到了她舅舅驾崩的消息该有多伤心,她一直在不停地做着各种事情,悲伤是空闲的时候才能有的情绪,如今的她没有那个空闲,只一心想着:造船,打建康;打建康,造船。 又过了两日,赫连上终于得到了老周确切的消息,说是在北梁渡口,也是沿江三十里的地方,瞧见了大批的人马。 赫连上二话不说,骑着快马就出了北梁城,往老周说的地方奔去。 可他还没能靠近,就被岗哨拦住。 赫连上对那驻守岗哨的什长道:“我乃赫连上,我要见宝音公主,你只管去帮我通禀。” 赫连上是哪个他们不一定知道,但赫连这个姓氏他们自是久闻如轰雷贯耳。 他们没敢耽搁,赶紧派人往江边送信。 玉宝音正在和霍敬玉讨论进攻的策略,究竟是只攻水路,还是兵分两路。还没讨论出结果,陡一听人来报,愣怔了一下,道:“我居然将他忘了……” 玉宝音骑着马亲自去迎赫连上,大老远就朝他招手示意。 赫连上一瞧见她,翻身上马,跟上的时候对她没有好声气:“我以为你打定了主意要将我拒之。” 好吧,将他忘记,确实是她不对。 玉宝音挠挠头,道:“我本没有要隐瞒你的意思,只是这边太忙……”一忙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记,哪还会记得他呢! 这话赫连上相信了,上下打量着玉宝音,“你可是从北梁城离开便没有换过衣裳?已经六天了呢!” 何止没有换过衣裳,就连头也是三天前梳的,只因为这几日她都是坐着眯一会儿,就连梳头也省了。幸亏她不是男人,若不然那胡须…估计就跟霍桥差不多了,六天前和六天后,从英俊的小生变成了流浪街头的乞丐。 玉宝音低头拍了拍身上的泥印,道了一句:“我在江边造船,不是水就是泥,一天换上十套衣裳,也不会干净。” 两个人本是并驾齐驱,赫连上一听此话,勒马停住,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玉宝音也停住了马,回头看他。 赫连上调整好了情绪,道:“宝音,你总是能让我大吃一惊。” 吃惊的还在后头,赫连上随着玉宝音到了船坞,瞧见的是众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中事宜。 按理说,人马太多,干起活来不一定有效率。可眼前的玉面军……又让赫连上大吃一惊。 玉宝音将他领进了在高处搭起的大帐。 机智如赫连上自然早就知道了她造船的用意,可也难保老谋深算的赫连净土不会防备。 他如实道出了自己的担心。 玉宝音便道:“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赫连上想了想道:“你若信我,给我五千人马,我由陆路进攻,负责吸引注意力。” 玉宝音眨了眨眼睛,“我何时也不曾怀疑上哥哥对我的情谊。”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真的害她,可说他一点儿都不知赫连净土要害她舅舅,她可不相信。他的选择就是他的所为,他选择了旁观,选择了远离,选择了不和赫连净土硬碰硬。 她不能说他的选择是错,甚至是不是该庆幸,亲手杀了她舅舅的不是他呢? 事到如今,他和她的目标是一致的,便没有什么相信不相信。 这就是说,谋略已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