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手术后,整个人累得厉害,只想好好睡一觉。甚至都来不及将身上的手术服换下来,在手术室外,靠着墙转眼就睡着了。 蜷缩着睡了一觉,也没盖毯子。醒过来后第换下手术服继续到休息室去睡。 第二天一早她就发现自己鼻塞,完全不通气,说话鼻音很重,喉咙也有些疼。 以上症状,自然是感冒了。还真是脆弱啊! 早上科室医生查房。听到她这么厚重的鼻音,方茹忍不住皱眉,“感冒了?” “嗯,昨晚着凉了。”她吸了吸鼻子,难受得很。 “等查完房赶紧去药房拿点药,最近流感横行,别让它闹厉害了。”方茹叮嘱。 “知道了姑姑。” —— 查完房霍初雪就被方茹催着去药房拿药。 早上九点,正值医院早高峰,门诊大厅围了一堆的人。 药房窗口前等候取药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 霍初雪赶时间,等会儿还要出门诊。 她和药房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一下子就拿到了药。 拿了药赶去产科门诊楼,路过输液室。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往里头瞥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一张熟悉的脸毫无预兆地撞入眼中。 贺清时穿了件深灰色的长款风衣,眉目俊郎,身姿挺拔,手里拿着一叠单据。 两人遥遥相对,中间人来人往不断,耳旁是各种杂音。 这是时隔三个月后霍初雪第一次看到他。 这座城市就这么大,从炎炎夏日到清凉深秋,整整三个多月,她竟然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他。这个人当真就彻彻底底地从她生命中消失了。 如今再见,她只觉得恍惚。心仿佛被人撬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已经结痂,但却还能牵扯出丝丝疼痛。 还喜欢他吗? 好像还有点,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对,就是不甘心! 从小到大,她的运气一向不错,她还从未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刺耳的铃声将霍初雪拉回现实。 她掏出手机接通。 “喂,林瑶?” “霍医生你在哪儿呢?门诊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人呢?” “我去药房拿个药,马上就回去。” 挂完林瑶的电话,她收起手机,转身走了。 *** 本以为跟贺清时这么匆匆打过照面以后,不会再见。却没曾想,过了两天又在医院门口见到了他。 那天霍初雪刚好下班,正打算回去。 斜雨潇潇,天光暗淡。空气中氤氲着厚重的水汽,湿漉漉的。 他瘦削单薄,举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满身清寒。 “霍医生!” 两人插.身而过,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声骤然响起,像是一记惊雷重重砸到她心间。 他感冒还没好,嗓音粗噶,听着格外沉闷,很像古寺里冗长的钟声。 她心尖一颤,脚步顿住,抬眸看向他,眼神迷惘,“什么事?” 贺清时用力捏住伞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撑你去停车场吧。” 霍初雪抬头瞧了眼稀疏雨丝,极力稳住声线,“雨不大,就不劳贺先生费心了。” 说完便埋头冲进了雨雾里。 她跑得很急,像是后面有人在追赶,衣衫灌满寒风,衣角簌簌摆动。 那抹背影纤细、柔弱,像是稀薄的剪影,一阵风过,似乎都能给生生折断。 雨扑簌簌下着,不断敲击伞面,脆脆的发响。 他捏紧伞柄,过了很久才收回视线。 *** 又过了两日,林瑶生日请科室的同事吃饭。这姑娘和她那富二代男友可是在众人面前狠狠的撒了把狗粮,委实虐心呐! 一大群人在西子人家吃饭,闹腾得厉害。 霍初雪近来感冒,心情也受到影响。更重要的是遇见贺清时更让她心绪不宁,烦躁焦灼。 原以为早就看开了,不在意了,可没想到还是轻易便受他影响了。 她受不了包厢里喧闹的气氛,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入夜寒凉,寒意无孔不入。又是雨天,更添冷意。 探灯的光远远映照到枇杷树上,叶片泛黄,不复春时生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