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学会,又何必整日里还往这上头费心思?” “既学会了,自然该做些玩意儿送人……” “送谁?”宁小侯爷却是眼一眯,眼角流露出一丝凌厉的光。 鸿欣郡主张张嘴,到底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宁小侯爷见她支支吾吾,心头以为是哪个登徒子竟得了妹妹的青睐! 他冷声道:“莫说是这个时候,就算日后你嫁了人,对方也休敢命你为他绣帕子香囊……” 鸿欣郡主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宁小侯爷见她笑出声,便知晓是自己猜错了。 这应当不是送给某个男子的。 那是给谁的? 宁小侯爷脑中渐渐有个名字浮现了出来。 是给萧……的? 宁小侯爷顿时收了声,面上神色也有了微妙的转变。 鸿欣郡主半晌没有再听见兄长的动静,她不由得抬头瞧了一眼,这一瞧,鸿欣郡主便知晓他猜出来了。 一时间,庭院静寂。 鸿欣郡主轻声道:“母亲还在等哥哥呢,哥哥先去母亲那里吧,等说过了话,再一同用饭。” “嗯。”宁小侯爷应了声,转身出了院子。 等宁小侯爷踏出了院门,这厢的丫鬟才渐渐回过味儿来。 ……气氛这样诡异,难不成是因着萧五姑娘? 且说宁小侯爷一路出了院子,而后来到了老王妃的跟前。 老王妃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面上还带了一些擦伤,往日俊俏的面孔,如今也晒得黑了些。只是模样并不令人觉得狼狈,反而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英朗。 “我儿长大了!”老王妃慨叹了一声。 宁小侯爷面上这才展露了一些笑容。 随即拉过凳子坐了下来。 嬷嬷端了茶放在他的手边,与之同时放上去的,还有一些画卷。 宁小侯爷心头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是什么?” 老王妃抿了一口茶,道:“这都是京中贵女的画像。” 宁小侯爷脑子如同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来,令他一时间有些不能回神。 “……此事是不是太急了些?” “只是先定下亲事,若你将来要同你父亲那般,上战场去,自然该早些成亲。此时先做下准备,届时方才不会手忙脚乱。” 宁小侯爷只觉喉咙口一阵干涩。 他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座上老王妃出声道:“你年岁小时,做什么事,我都依得,因为我知晓你终有长大那一日。等你大了,有些事我便依不得你了。” 她顿了顿,又道:“我昨个儿听闻,钦天监在合日子了,不日当今便要降下旨来,拟定安王大婚之日。” 宁小侯爷忍不住道:“那与我何干?” “你得避嫌。”老王妃盯着他的双眼,沉声道。 “不过有过一桩婚事,如今婚约都已不覆存,还须避什么嫌?”宁小侯爷的声音里夹杂上了一丝火气。 老王妃没有说话。 她只是盯着他,半晌,方才问:“从前不喜欢人家,如今却又转了心思。为什么?” 宁小侯爷哑声道:“我不知道。” 如果就仅仅只是鸿欣带了好友来府上,他惊鸿一瞥,觉得实在惊艳。若是从此后再见不到面,又或是听闻对方已有婚约。兴许这件事也就从此揭过了,他心底甚至不会为之而再起半点波澜。 可当再见时,他骤然惊觉,原来对方就是萧五。 就是被他退了亲事的萧五。 刹那间,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老王妃越是叮嘱他,行事不得后悔。 越是告知他,临阳侯府处在风雨飘摇中,经不得折腾。 心底就仿佛有一股桀骜,直冲向天际。 理智与情感拧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