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桩小事。” “福仪不通晓前后因果,便将此归结为一桩小事……”江舜顿了下,“庄太傅便是如此教导你的吗?”话语中俨然带上了三分兄长威严。 福仪公主咬了咬唇,顿时无法再往下接话。 但福仪知晓,项诗鸢还在后头瞧着呢。 她堂堂公主,怎能在这里露了怯,叫那个萧五看了笑话去! “三哥,你为对她这样大张旗鼓,传出去终归不大好听……”福仪公主嘟了嘟唇,“福仪也是为三哥的名声着想。” “若仅仅因这样一桩事,京中便传开我的恶名,那这名声不要也罢。福仪,你睁眼瞧清楚了,萧五姑娘乃是我的未婚妻,宫中一个小太监却敢任意欺凌她,莫不是将我,将父皇的婚旨,都视若无物?”江舜淡淡道。他的声线若是放得柔和了,听来便仿佛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可若是一旦染上冷意,便叫人顷刻间生出不敢冒犯的心思来。 福仪公主受他气势所慑,一时间心底竟生出了些退缩之意。 假山后。 项诗鸢的手指掐住了跟前坚硬的石头。 “原来安王殿下也会说这样的话。” 话音落下,项诗鸢的指尖不自觉地一用力,指甲差点生生叫那假山别裂开来。 那头福仪公主低声道:“三哥就这样喜欢她吗?” “福仪。”江舜警告性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若非喜欢,谁又能做到这样的地步?”项诗鸢喃喃道。 “可安王本不该是这样的。”项诗鸢的声线微冷。 她身后的丫鬟见她身上不大对劲,忍不住微微攀住了她的袖子,低声问:“姑娘,咱们要不先行一步罢?别惹火上了身。” 项诗鸢却垂下目光,道:“还不能走。” 她得确定。 她得确定安王殿下对萧七桐的喜欢,究竟深到了何等地步。 不多时。 一行人朝着这边来了。 “金常在来了。” 小太监身体抖了抖,知道自己的死期来临了。 金常在并不得宠爱,不过是靠着资历久,方才得了如今的位置。 她年纪已经不轻了,平日又并未得到好的保养,因而这会儿锦衣穿在身,却也有些显老,与宫外的寻常妇人无异,实在瞧不出半点宫妃的气质。 此时金常在快步走上前来,先冲江舜展露了笑容:“安王殿下。” “金常在。”江舜指着地上的人,开门见山:“这可是你宫中的人?” 一旁有人上前将那小太监扶起来,强制抬起了他的脸,好叫金常在瞧个清楚。 金常在仔细盯着他瞧了会儿,随即摇了摇头:“并非我宫里的人。” 金常在目光环视一圈周围,瞧见了福仪公主,紧跟着,她的视线却被另一个身材纤瘦的姑娘给吸引去了。 她在宫中不受宠,仍旧能安稳至今,便可知她不是个蠢笨的。金常在几乎是立刻便猜出了这个姑娘的身份。 她问道:“这不长眼的宫人,冲撞了萧五姑娘?” 江舜轻点了下头,随即道:“送去慎刑司罢。” 小太监登时惊恐到了极点。 慎刑司有位擅长刑讯的大人,小太监没少听说有关他的传闻……一股凉意直直从他心底窜起来。 小太监再也抵抗不住这样的压力了。 他揪住一旁站着的人,哭出声来,道:“奴才这就交代!奴才……” 福仪公主惊了。 她没想到这狗奴才竟然这样不中用,叫人一吓便要说出来了! 福仪公主正要抬脚去踹,但临了却又没敢动。 她若当真踹了,只怕江舜立时便知晓是谁动的手了。 “奴才是福仪公主的人。”福仪公主这么一迟疑,那小太监便交代了出来。 “求殿下不要将奴才送往慎刑司!奴才是得了福仪公主的令,说要来教训萧五姑娘,将她撞下水才好……” 福仪公主渐渐冷静下来,冷嗤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公主!本公主与她素未谋面,又为何叫你去害她?” 江舜早在福仪公主走出来的那一瞬,便判定了是谁在背后主使的。他逼问这个小太监,不过是叫周围的人都听个清楚,他处置福仪,也就是有名可循的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