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萧七桐几人已经在亭子里落座了,丫鬟们正在忙活着往上摆点心茶果。 “五姑娘。”陈若秀一眼便瞧见了萧七桐,萧三萧四倒是叫她忽略了去。 不过这也挑不出什么大错处来。 嫡庶本就该是天壤之别。 “坐。”萧七桐指了下旁边的位置。 陈若秀应声落座。 “想与五姑娘谈会儿天。”陈若秀笑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掠过了萧三萧四。 萧四姑娘识趣地道:“我还有些绣活儿不曾做完,我便先行回去了。” 萧三姑娘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声道:“我也有些事,便不陪陈姑娘说话了。” 说罢,二人一并携手离去了。 待她们的身影都远了,就连丫鬟们也都退到了亭子外去。 陈若秀动手为萧七桐倒了一杯茶,又慢条斯理地剥起了橘子,口中道:“今日来,是为求姑娘一件事。” “什么事?萧家的事,我是做不了主的。至于旁的,我便更帮不上什么了。”萧七桐一口堵了回去。 陈若秀不急不忙,道:“姑娘且听我说。我知晓萧家从前待姑娘不好,姑娘与萧家并不亲近。萧老夫人尤为不喜姑娘,没少冷眼瞧着前面那位夫人给姑娘使绊子。” 这其实都算是美化的说法了。 从前萧老夫人是恨不得萧七桐随她娘一并去死的。 一个嫡女,又病恹恹的,要来有何用?反倒妨了她儿子的运程。 萧老夫人是这样想的。 陈若秀低声道:“我愿为姑娘的刀剑,姑娘所指之处,便由我为姑娘鞍前马后。萧老夫人,萧家二姑娘……但凡与姑娘有过嫌隙的,我自会叫他们讨不了好。” 萧七桐有些惊愕,她没想到陈若秀想说的原来是这样一番话。 她动了动唇,正待开口,陈若秀似乎是怕她拒绝,忙又道:“姑娘日后是要做金贵人的,我却无妨。名声坏,便坏在我一人头上就是。” “你就不怕被休弃?” “所以呀,我想求姑娘保我能一直待在这萧家。” 陈若秀很清楚,一旦她跨出陈家的门,陈家此后就与她没多少干系了。 从前陈家待她都分外冷漠,等她嫁人后,自然与陈家关系更为淡薄。 她所倚靠的,永远只有真正攥在手里的东西——那便是将来的萧家主母之位。 她所图不多,她只想过上安稳的舒坦的,不受人忽视的日子。因而嫁谁都好。 萧七桐这会儿也差不多瞧出了陈若秀的心思。 她突然来了兴致。 陈若秀该要比程敏月更聪明,那她入府后,萧家又该是什么模样? 见萧七桐始终不曾应声,陈若秀又道:“萧家,乃至于我在的陈家,都盼着通过姑娘攀上安王殿下。可我会拦下这样的事。我愿在萧家,日日护佑姑娘将来在安王府上的日子无忧。” “若萧老夫人要拿孝道要挟你呢?” 陈若秀笑了下:“五姑娘,后宅里多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法子呀。老夫人已经老了。” 她又道:“姑娘若是不放心,我可以不要子嗣。萧家再无所出,兴许那时候,方才不会彻底不会成为姑娘的拖累。” 萧七桐并不大相信她这句话。 人心是会变的。 何况这样重的誓言,谁能轻易做到? 陈若秀却用坚定无比的口吻道:“今后姑娘所想便是我所想,但求姑娘保我不用再回到陈家。” 陈若秀不信家人,不信萧老夫人如今的满口许诺,更不信她将来要嫁的人。 她相信只有当付出自己所有能付出的东西,才能得到稳固的回报。 “我答应了。”萧七桐出声。 她与她何曾相似。 只是因着性格的缘故,便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改变主意总归是日后的事了。 现在帮她一把,又何妨? 何况萧七桐也想瞧瞧,萧家这一出大戏,又要演成什么模样。 陈若秀微微颤抖,面上闪过各色情绪。 “多谢五姑娘。” ***** 萧咏兰又一次来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