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谢老夫人比一般妇人眼界更开阔,还是被这种事震住了。 原来自己儿子没说大话。 连这两个人都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即使宰相亲临也不会让她吃惊。 谢老夫人赶紧让人去通知谢季禹。 谢季禹早就料到姚鼎言会上门,可徐君诚的到访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人都来了,想逮住谢则安问问他怎么会把人招来也来不及了,谢季禹只好理了理衣服出去迎客。 徐君诚和姚鼎言都坐在正厅喝茶,两个人都是成了精的人物,面上带着笑你来我往地客套,言语间不忘试探对方的来意。 姚鼎言向来直接,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来跟谢季禹要徒弟的意思说了出来。 徐君诚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不好。 本来姚鼎言自己就已经能说善道了,再让他收个伶牙俐齿的学生,太子殿下肯定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徐君诚知道姚鼎言帮谢季禹推广“拼音法”的事,一下子明白自己这次肯定收徒无望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隐去自己的来意不提,讪讪然地说:“我是来给季禹道贺的,我与他相识多年,怎么都该亲自来一趟。” 这时谢季禹出来了。 徐君诚上前把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留下贺礼走了。 姚鼎言是什么人?徐君诚的说辞根本没法在他这儿蒙混过关。 等徐君诚离开,姚鼎言用鼻子哼了一下,对谢季禹说:“我就是瞧不惯他藏着掖着的脾性,做什么事都不敢明言。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做什么事能做成?”他瞅着谢季禹,“季禹,他应该是冲着你们家三郎来的吧?” 谢季禹说:“姚大人别让季禹为难了。” 这等于是承认了姚鼎言的话。 姚鼎言说:“既然他先放弃了,那季禹你可以把你们家三郎喊出来了。我想让他拜入我门下,季禹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谢季禹有些犹豫:“这得看三郎自己的意思。” 姚鼎言把那天和谢则安的对话说了出来,对谢季禹说:“这小子聪明过人,可也得多加管教才行,事事由着他只会害了他。” 谢季禹唯有叫人去把谢则安喊出来。 那晚和谢季禹聊完以后谢则安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事情真到了眼前,他也只能在姚鼎言的注视下行弟子之礼,乖乖地喊一声“先生”。 姚鼎言越看越满意。 姚鼎言知道徐君诚为什么来和他抢“学生”,因为他也看到了赵崇昭送到赵英那儿的折子,更知道那主意是谢则安出的。 徐君诚明显是见谢则安脑筋活络又能影响太子,生出了收徒的心思。 可惜他来晚了一步。 姚鼎言说:“三郎,明天卯时一到就在大门前等我。”说完他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去。 谢则安和谢季禹面面相觑。 谢季禹说:“照你先生说的去办。” 谢则安觉得苦不堪言:“卯时就得起来!” 卯时就是凌晨五点,他还睡得香沉。 谢季禹说:“卯时都早朝完了,什么叫‘就得起来’?你先生说得对,你这性子不成,太疲懒了,是得让你先生管教管教才行。” 谢则安:“……” 再怎么不乐意,谢则安第二天还是早早爬了起来,候在门口等姚鼎言出现。 姚鼎言准时来到谢府前,接了谢则安前往刑部。 谢则安看着那威风堂堂的“刑”字,不由问道:“先生把我带过来没关系吗?” 姚鼎言说:“带你来确实不太适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