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季禹说:“这个衡字,本意是绑在牛角上的横木,用来控制容易用角乱顶东西的蛮牛。” 谢则安:“……” 他要是横木的话,谁是那头蛮牛?赵崇昭?姚鼎言? 真要是那样的话,赵英可真看得起他! 谢则安亚历山大。 谢季禹接着说:“衡,平也,任权均物不欺轻重,简单来说,就是希望你能像一把秤杆一样,在作出判断、选择立场时能不偏不倚、不失本心——这是陛下对你的期望。陛下见你恐怕并不是临时起意,这段时间你的一举一动应该都落入了陛下眼中,这次见你就是为了把这个衡字给你。” 谢则安彻底不吭声了。 他觉得他可以采访一下谢季禹,然后写一本《一分钟告诉你老板在想什么》! 明明只有一个衡字,谢季禹到底从哪看出那么多门道来的? 谢季禹见谢则安听呆了,笑了起来,说:“陛下没给多少人起过名字,但也你别太得意。天子给你恩宠不一定是好事,得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把恩宠真正变成自己的。” 谢则安心头一凛,乖乖说:“我明白!” 谢季禹说:“明儿叫你那批匠人到工部来,你也过来,我们早点把那两种新印刷术捣鼓出来。你已经把大话说到陛下面前了,要是做不到可就太丢人了。” 谢则安说:“有您出手,哪有做不到的道理!” 拍马屁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活字印刷的“活”是最伤脑筋的,以前是要什么字就刻什么字,现在要先把字都刻出来,总不能把全部字都做成“小雕版”吧?那还不如直接刻整版雕版呢。 所以谢则安又露出了一点小羞涩,给谢季禹提出了一个令人头疼的建议:“首先,我们要做个字典,把现在有的字都按照拼音或者笔画排个序……” 谢季禹:“……” 谢季禹唯有拎着谢则安去拜访姚鼎言。 姚鼎言看到谢季禹时有些惊讶,笑呵呵地问:“季禹怎么来了?” 谢季禹心道:就让你先笑一笑吧,等你知道这小子的想法有多凶残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谢季禹把谢则安“编字典”的建议说了出来。 姚鼎言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和谢季禹一样能看出这件事的影响。 他虽然一力推行拼音法,阻力却很多,很多人都不愿学习这种“番邦文字”。假如有这么一本“字典”能以拼音法为索引,将所有文字按照“拼音”排序编排下去,再佐以新印刷术将这“字典”印成书送到每个士子手里,对教化的影响该有多大? 到时就算有些人再怎么不想学“番邦文字”,也阻挡不了拼音法的普及! 姚鼎言更加坚定了拉拢谢季禹的想法。 柳谨行说得对,有谢季禹在,何必舍近求远? 瞧瞧这一环扣着一环的设计,谁还能说谢季禹是个心无城府的人? 姚鼎言说:“这件事光凭你我之力是做不成的,不如我们联名上书给陛下,让陛下多找几个人一起来完成这个‘字典’的编排。”说着他已经让人铺纸研墨,下笔如飞地写了起来。 不消多久,姚鼎言已经写好了折子递给谢季禹:“季禹,你看看有没有要改动的地方?” 谢季禹也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