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笑着说:“恭喜殿下喜得良才。” 谢则安回到家时心情不是很好。 谢大郎正在他院落里锻炼,见谢则安神色不对,默默地站在谢则安旁边看着他。谢则安叹了口气,让谢大郎坐下说话。 谢则安唉声叹气:“本来有人一起干坏事挺高兴的,突然出现个败兴的人,什么兴致都没了。” 谢大郎定定地瞅着他。 谢则安说:“爹说得对,姚先生的脾气确实有点难搞,我这次可能得罪小人了……” 谢则安摸了摸谢则安的脑袋。 意思是不要紧。 谢则安说:“我知道,小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没什么要紧的。” 谢则安识人功夫一流,看人极少出错,这个沈敬卿绝非善类。他喜欢干点小坏事,但不代表他喜欢与小人为伍。 谢则安皱着眉头:“胖子和姚先生都那么欣赏他,可见他的确有两把刷子,麻烦。” 谢大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无声地递给谢则安。 谢则安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段街道的图,以及几个简单的箭头指示。他讶异地问:“这是什么?” 谢大郎在纸上写:“谢谦常常经过这儿,”他在地图上圈了一下,“这个转角刚好没人巡查。” 谢则安两眼一亮。 谢大郎写:“我陪你去炸他小叽叽。” 谢则安瞧了瞧谢大郎一本正经的脸色,不由感动得一塌糊涂。这家伙长着张寒冰一样的脸蛋儿,能写出“炸他小叽叽”这种话来真是太难得了! 谢则安说:“好!就这么干!” 谢大郎写:“我去找个麻袋。”然后就消失在屋里。 谢则安心情好多了。 他很快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特别不高兴,因为赵崇昭是个好骗的娃儿,和他凑一块玩儿还挺愉快的。这种愉快给他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不小心把赵崇昭当朋友来看,事实上好骗的娃儿在谁面前都好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尤其是赵崇昭这样的身份,自然有无数人上赶着往他身边凑。 谢则安暗道:想让自己过得舒心,最好的办法是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对谁都一样。 谢则安把事情理明白了,谢大郎也回来了。他和谢大郎凑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地分工,最后还在房间里模拟了几次,确定就算不成功也能撒丫子逃跑之后,谢则安兴致勃勃地说:“走,出发!” 谢大郎见谢则安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唇角抿出淡淡的笑容,陪着谢则安一起去打埋伏。 谢大郎已经观察了好几天,很确定这是谢谦回府的必经之路。他是负责套麻袋的,心里不是不紧张,脸上却格外镇定。 久久不见人,谢则安忍不住瞧了瞧谢大郎,笑眯眯地感慨说:“大郎你长得这么正直,真没想到你会陪我干这种事!” 谢大郎定定地回视他,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转角传来。 谢大郎示意谢则安躲好,自己灵敏地跃出,张大麻袋守株待兔。 来的人果然是谢谦。 谢则安一个弹指,谢大郎马上把麻袋套上了谢谦的脑袋。 谢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以即使谢大郎个头比他矮了不少,依然一出手就成功! 谢大郎一手制住谢谦,一手扒开谢谦裤头。 谢则安兴奋地点燃引线,把一小串炮仗把里头一扔,拉着谢大郎逃到远处看热闹! 这串小炮仗谢则安是亲自做过试验的,把它扔进拴着几只田鸡的麻袋里都没弄死它们,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弄出人命。 他们躲在暗处往回看,只听噼里啪啦的几声闷响从那个转角传来,其中还伴随着谢谦骇人的惨叫声。谢谦一手去扯麻袋,一手捂住下半身,看起来格外狼狈,风度尽失。 谢则安远远瞅了一会儿,一脸怜悯地感慨:“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谁这么混蛋,居然对人家做这种事,简直毫无人性!”说完他拍了拍还有点火药味的手掌,牵着谢大郎的手在街上闲逛起来,一路买买买,买了不少吃的喝的玩的,最后他和谢大郎怀里都抱满了东西。 谢小妹老半天没看见谢则安,一看他抱满东西回来,高兴地搂着他脖子亲了又亲:“我就知道哥你对我最好了!” 谢则安笑眯眯。 他讨厌谢谦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李氏和谢小妹。这两个人已经被他纳入了“亲人”范围内,一想到自己刚来时李氏和谢小妹的处境那么糟糕,谢谦却还天天那么快活地当他的皇亲国戚,谢则安特别不爽。 尤其是他今天心情不好…… 最好把谢谦的小叽叽炸没了! 谢则安第二天没早到东宫也没晚到,抵达上课的书房时只有秦如柳和燕凛在,他走过去和他们聊了起来。 没想到才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