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登基后他已经许久没这么畅快过了。心头的火气一发完,赵崇昭拉着谢则安下树,对谢则安说:“三郎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我再生气都好,不会牵连到国事上。”他握紧拳头,“实在气不过的,三郎你再帮我炸他们家茅房!” 谢则安说:“没问题。” 回宫路上赵崇昭又问:“三郎你觉得真不能让姚参政坐着讲课吗?” 谢则安说:“你喜欢就好。” 赵崇昭见谢则安不给意见,也不生气。他想到谢则安是自个儿进宫的,不由疑惑起来:“三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谢则安腼腆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在旬报那边刊点小文章……” 赵崇昭说:“旬报不是你大伯管着吗?这哪用跟我说,你爱登什么都成。” 谢则安说:“话不是这么说,”他认真起来,“旬报不是一言堂,不是我大伯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旬报刚出来时还不成气候,有些事当初我也没和父皇提,如今各种报刊都办了起来,舆论这一块已经变得非常重要。” 赵崇昭说:“三郎你的意思是?” 谢则安说:“这个时候,就要把报刊向规范化这个方向引导。舆论是好东西,可以用来督查各地的违法乱纪现象,可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舆论就是老虎。” 赵崇昭被谢则安说得一愣一愣。 谢则安给赵崇昭举了个例子:“比如给你讲故事,很久以前有个叫包拯的青天大老爷,断案如神、不畏权贵。当时有位青年才俊叫陈世美,他少年时中了状元,被皇帝一眼看中,把公主许了给他。” 赵崇昭忍不住插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谢则安说:“如有雷同,纯属虚构。”他继续介绍,“陈世美娶了公主,夫妇俩琴瑟和鸣,好不快活。没想到这时一个妇人入京,自称是陈世美在家乡娶的妻子!” 赵崇昭说:“……越来越耳熟了。” 谢则安:“……” 谢则安抹了把汗,正色说:“巧合,巧合来着。包拯得知了这件事,铁面无私地判了案,将陈世美斩首示众。听完这个故事,你觉得陈世美是怎么样的人?” 赵崇昭知道谢则安的身世,自然同仇敌忾:“背信弃义,无耻小人!” 谢则安说:“这个时候再有人告诉你,故事里包拯是真的存在的,也真的办过许多大案,但陈世美不是负心人。正相反,陈世美是个清廉的好官,这个故事是他仇人编出来构陷他的,你信多少?” 赵崇昭沉默下来,陷入了思考之中。 谢则安说:“所以说,舆论是老虎。有些事一旦传开了,想澄清就非常难。将来姚先生的新法要是推行开了,有人随意抹黑歪曲怎么办?” 赵崇昭说:“三郎你说得有理,那我们该怎么做?” 谢则安说:“在新法还没引起矛盾之前,我们先推行个《舆论监督法》。”不知不觉已到宫门,谢则安笑了笑,“到你书房再说吧。” 谢则安在推行报纸前已和谢望博在旬报标题下印上“舆论准则”,只不过没有正式列入律法,有人真钻了空子也不好追究。姚鼎言的观念非常超前,这两年已经有意识地用报纸来宣传新法,姚清泽更是直接筹办了《新风》,大肆鼓吹新法的好处。 谢则安建议赵崇昭立法虽然限制了自己,但也限制了姚鼎言。 往后姚鼎言想再利用舆论肆意攻讦别人恐怕行不通了。 如果说前面他的不支持算是惹怒了姚鼎言,那这个《舆论监督法》一出,姚鼎言会更不高兴吧? 谢则安面色微顿,最终还是大步与赵崇昭走进御书房,从袖袋中取出写好的奏折。 赵崇昭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