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偷窥我这坝子很久了?” 谢则安认真自辩:“这个真没有,我是第一次来!” 老道夺过图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又瞪向谢则安:“不可能!你只能看到上面的构造,怎么可能把下面的也画出来?” 谢则安谦虚地说:“这没什么,全靠经验……” 老僧奚落:“就说了你这东西一点都不新鲜,听听,这么小的娃儿都有经验了。” 老道本来要发飙,目光扫向谢则安时却停顿下来,没好气地对老僧说:“你认真看看他!你看看他是谁!” 老僧定睛一看,眼也瞪圆了。他态度立变,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孩子,你我相见也算有缘,来品一杯清茗吧。” 老道翻了个白眼:“别说我认识你。” 两老头像是饿久了的狼,突然遇到了喷香喷香的食物,齐齐地看着谢则安。 谢则安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被两道绿油油的目光盯上了。 谢则安坐下和两老头闲扯。 等聊开了谢则安才知道,“太常报”是他们胡诌出来恐吓徐延年的,纯粹是想借机见见谢则安。没办法,他们是高人嘛,高人哪能主动去见谢则安。现在谢则安诚心诚意地找上门,他们只能勉为其难地和他商量点事…… 谢则安:“……” 卧槽居然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简单来说,是他们憋得慌,想整点事来做做。老道擅长治水,对谢则安那支“修堤专业队伍”很感兴趣,想问谢则安能不能把人借给他玩玩,他保证不会玩坏,还会让他们更为专业…… 老僧则是对北狄非常感兴趣,准备出国旅行一段时间,好好放放风。 这两件事都是好事,但要是走正经程序肯定有人不放心他们,所以他们才找谢则安走后门。 谢则安说:“听起来你们很像恐怖分子。” 两老头不耻下问:“什么叫恐怖分子?” 谢则安说:“专搞杀人放火的事儿,人人都怕的。” “那我们倒不是,”老道捻着长须,相当谦虚地说,“杀人放火倒不至于,不过我有次想让河流改个道,把荒地改造成良田,没想到放水时顺手把匈奴人给淹了……” 谢则安:“……” 老僧傲然挺胸:“我这人从不造杀孽。” 老道说:“对,他胆小如鼠,听到打仗后跑得比谁都快。那时他觉得匈奴那边比较安全,所以跑去匈奴王都躲着。结果呢,居然睡了匈奴国主和好几个匈奴将军的老婆,匈奴大将军在外打仗两年,难得回家一趟,发现家里居然多了个刚出生的大胖小子,活活把匈奴大将军气死了!” 谢则安:“……” 这两个家伙,妥妥的恐怖分子啊!难怪徐延年忍不住骂一句“老不羞”,这个词儿搁在他们身上太委婉了,简直——简直是人才啊! 谢则安两眼发亮:“两位先生准备什么时候上路?” 老道一听,乖乖,这小子年纪轻轻,下限居然和他们两老头一样低,知己啊!他用十分欣赏的目光看向谢则安:“好小子,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三人一拍即合,当下坐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来。西夏那儿差不多要收尾了,大概要慢慢拾掇三四年,现在开始布置北狄那边应该已经差不多。 北狄吞并匈奴后,延续了匈奴的旧习,整个皇室都信奉佛教。这听来有点不可思议,但这也是太祖对北边的影响之一。 当初太祖特别损,每年都给北边送一批僧人,美其名曰“将无边佛法带到草原”,其实是看僧侣不事生产不交税,心里不痛快,特意送给北边让他们也不痛快一下! 这条暗线一直到圣德皇帝时都还有用。 当时圣德皇帝当初发现自己中了诡计酿成大错,悲痛欲绝地挥兵北上,靠着匈奴那边的暗桩“里应外合”、靠着与北狄结盟行“驱虎吞狼”之计活活把匈奴给整没了。 谢则安来到这边后读得最多的是“太祖纪”,每次重读都能有新感悟,感觉灵魂都升华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