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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看,面色凛然:“你在哪里见到的?”

    中年人细细地把自己和谢则安两人的接触说了出来。

    知州听完后说:“这纹理只有宫中禁卫的佩剑才能用,也就是说你遇到的很可能是宫中来的人。从你的描述来看,你算是幸运了……”

    中年人说:“他们到底是谁?”

    知州说:“那位比较高大,说出‘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很有可能是当今天子。而另一位,应该是谢三郎。”

    中年人从前离京城远,并不知道“谢三郎”代表什么含义。他说道:“那我被他们碰上了,到底是福是祸?”

    知州一看便知他没听说过“谢三郎”三个字。他说道:“谢衡谢则安,你应该听过吧?”

    中年人点头。经史注解那些他看不懂,更不了解那些东西对士林的影响,但他家中有孩子,对《三字经》《声律启蒙》还是颇为熟悉的。更别说前头还有这位驸马为公主刊行的曲谱、诗集、文集,还有他发明的许多小玩意儿。要说这几年出生、这几年成长起来的孩子对谁最崇拜的话,那肯定是这位“谢衡”——不管是学东西还是吃喝玩乐,都脱不开这人的“指引”!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干什么都比别人做得好,想不服气都不行!

    瞧瞧,你连玩都玩不过人家,怎么好意思不努力啊?

    中年人一点完头,忽然明白了好友的意思:“你是说他就是你口里的‘谢三郎’?”

    知州说:“对,就是他。”

    中年人不敢置信:“他也太小了。”

    知州说:“他十六岁就中了状元,当然年轻。只盼着他真的是谢三郎,要是跟陛下出来的是别人,你我都危险了。”

    中年人微讶:“你对那位谢三郎似乎非常推崇?”

    知州说:“谢三郎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年纪虽轻,但颇得陛下信任。朝中的徐丞相、姚参政都是他的老师,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青云直上,却因为与他们的政见不一致而出任闲职好几年。今年才当上‘权尚书’……”

    中年人听傻了。什么叫今年才当上“权尚书”?那位谢三郎顶了天也才二十岁吧?二十岁的尚书还能叫“才”?难道要二十岁官居一品、封侯拜相才不算委屈了他?

    知州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多像脑残粉,他认真地说:“你我都知道远离京城的地方百姓的日子都过成了什么样儿。若不是谢三郎目前势弱,能把这些事告知他是最好的。怕只怕他知晓后以卵击石,直接与新党对上。”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不知道,他是我们心中的希望啊。”

    中年人:“……”

    看来自己这好友果然对谢三郎十分推崇。

    中年人认真地问:“那我们暂时按兵不动?”

    知州说:“你是从曲堰那边过来的,对那边的情况最清楚。”他指了指桌上那幅纹理图,对好友建议,“你最擅丹青,这段时间可以着手画一批流民图,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将它献给陛下,让陛下了解青苗法之害。”

    中年人说:“好!”

    知州再看了眼那幅图,又忍不住感叹:“这种画法还是谢三郎想出来的!虽然失了几分意境,看起来却更真实,简直栩栩如生啊。”

    中年人:“……”

    他感受到了好友对谢三郎深深的爱。

    很深很深!

    第187章

    戴石很快把曲堰的情况调查清楚。

    那边的百姓过得很糟糕,虽然不至于易子而食,卖儿鬻女的事儿却已经有了苗头。这和杜绾报上来的“一片欣欣”截然相反,不过短短半年,繁重的利钱已经让不少农户拿不回抵押在豪强那的土地。

    豪强们的心情也不太好。因为他们也摊上了大额的青苗钱,明明他们根本不需要这笔钱,到收成时却得给三成利钱给官府,心里能不憋屈吗?可惜的是,有杜绾这么个成功先例在,新上任的知州当然依葫芦画瓢地照办。这位爷是个人才,非常有经济头脑,他把商户和地主都分为两批,一批是他这边的,他意思意思地收一点就成了;另一批是不服他管的,这一类他天天派人去催,不仅催他们,还催他们底下的佃户。威胁恐吓一把抓,最后逼得对方把商铺和田地价格压到最低,由自己这边的人去购入。

    青苗法的本意是让农户熬过青黄不接的阶段,遏制日益严重的土地兼并苗头,在这些人手里却变成了土地兼并的工具。

    谢则安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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