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会踏下心来好好学习。” 陆卿睡觉时躺在床上,耳畔还在回响着表妹挂电话前无意感慨时说的一句话。 “我听班上和他关系不错的男孩子说过,他高三这一年几乎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真的是在拼了命地学习。” 陆卿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愧疚感更大了。 如果他这么努力的学习不是为了她就好了。 . 唐谨言晚上擅自离开方队的事虽然没有被发现,但因为受了陆卿给他的打击,当晚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军训不在状态,多次被教官训斥。 下午三点钟,陆卿从辅导员所在的办公楼出来,一个人撑着遮阳伞往回走。 中途经过主体育场,铁丝围网内所有方队都在休息,只有一个男生还站在操场上,旁边有个男教官正在冷漠地发布着口令惩罚他。 男生身穿迷彩服,作训帽的帽沿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那张线条流畅棱角分明的脸颊此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机械地做动作,最后教官说让他保持立定的姿势15分钟,有事打报告,不打报告随便动就翻倍惩罚。 陆卿在体育场外面站了会儿,就在她打算离开以后再找机会找他的前一刻,唐谨言的目光扫了过来,他毫无情绪地望着她,表情比刚才还要不耐,汗水顺着他的侧脸滑落,凝聚在下巴上,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整张脸就像是刚刚洗过一般。 唐谨言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秒,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视线,有汗珠快渗到他的眼睛里,他扬声打了个报告,说:“报告教官,我需要揉一下眼睛。” 与此同时,有一大片人休息的阴凉区传来一阵哄笑,根本来不及等教官回答他,汗水就已经流进了他的眼睛里,涩涩的感觉折磨的他特别难受,让他止不住生理性地往外涌眼泪。 唐谨言本能地抬手低头揉了揉酸胀发涩的眼睛,本来和其他教官在阴凉处谈笑的男教官瞥眼看到这个情景,非常严厉地大声斥责他:“罚站延长30分钟!” 有知情的同学对教官说:“教官,他刚才打报告了,你没听见。” 男教官理直气壮:“我没听见就擅自动?我没听见他应该放大声音再说一次!” 唐谨言本来心情就不好,他刚才确实是打了报告,只不过教官在和别人说笑没有听到,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加倍的惩罚。 而且,这一切,沿着围栏网外侧正要离开的陆卿全都看到也听到了。 唐谨言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践踏,霎时就被激怒,少爷性子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摘了迷彩帽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嘴里低骂了句:“什么玩意儿,老子不陪你玩了!”说完就迈着大步就往体育场外面走。 男教官气的在后面大喊,甚至威胁说要上报到辅导员和院长那里去,唐谨言头都不回,甚至还比了个中指,哼声挑衅:“不上报你他妈就是我孙子!” 陆卿本来是要离开的,结果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体育场内传来唐谨言和男教官短暂争吵的话语,再前面就是出口,下一秒,满脸汗水的唐谨言就从出口那儿走了出来。 两个人又是片刻的对视,他仿佛不认识她,手抄在兜里晃着步子哼着小曲儿从她身侧走过,一点都没有受到刚才那件事情的影响。 陆卿转身,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喊他:“唐谨言。” 男孩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也仅仅是一秒不到,他就又继续往前走去。 背对着陆卿的唐谨言抿紧唇一步步往前走,离她越来越远,他在心里恨恨道:“我他妈的再理你我就是大傻逼!” 唐谨言没有带宿舍的钥匙,又不想回去找舍友要,便先去了体育场附近的洗手池将脸、头、脖子全都用冷水洗了一遍,洗完后他才觉得稍微凉爽舒坦了一点。 唐谨言从洗手间出来,甩了甩脑袋,很随意地坐到正巧有阴凉的台阶上,迷彩服的外套被他脱了下来,上衣只剩一件迷彩短袖,裤子被他挽到膝盖处,整个人随性又恣意。 他将双手撑在扔到地上的衣服上,上半身后仰,百无聊赖地仰头闭着眼睛胡思乱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