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漠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虽极力忍着,额头也依然有了细汗,就在她撑不住想离开时,对方开口了,无波无澜,“不巧,我知道你在这艘船上。” 哪有那么多巧合,大多是精心算计。算计也是用了心的。 温眠有些错愕,迎上他炙热的视线,下意识低下头。 “我有些话想同你单独说。”江止淮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婢女。 “你先进去。”温眠对着涣月吩咐道,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涣月离开后,船甲上只剩他们两人,江止淮看了一眼离他有些距离的温眠,冲她招了招手。 温眠犹犹豫豫地向他走去,这下不仅是额头,就连手心也有了不少汗渍。 “你怕我?”江止淮淡漠的声线,锐利的目光紧锁住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温眠强制定了心神,抬头扬起了一个微笑,“怎么会,世子是心善之人。” 意料之外的答案,江止淮低低地笑了起来,觉得稀奇,“心善?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这个词用在我身上。”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温眠再一次低下了头,强行冷静道,“世子可是有事?” 江止淮看着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姑娘,难得有些怀疑,他真的有那么可怕?缓了神色,尽量温和的语气开口,“你先抬头。” 鬼使神差的,温眠缓缓抬头对上他一双潋滟的凤眼,一瞬间迷了心神。 他真好看,这是她当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海面上风平浪静,船行使得很平稳,这艘船不算大却胜在舒适。因着匆忙回京的缘故,温眠只挑了最快的船,从青州到京城必须经过水路,眼下的时节,船只本就紧张,一开始就没抱包船的念头。所以临时船家要加人时她也没在意。只是未曾想到是他。 “温眠。”江止淮唤了一声,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其事。 温眠咬唇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心口剧烈地跳动,有种心慌的感觉。她这几年在青州是见过江止淮的,只是两人从未真正碰面。 “你已出孝期,我欲让父王去青州向池家提亲,遵循温家规矩,我这辈子不会纳妾不会有通房,只你一个人。你可愿意?”男人的嗓音沙哑却出奇的悦耳,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清楚。 温眠一怔,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手心紧紧地攥着衣角,强撑着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等她回答的男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莫与我说笑。” 少女面色发白,江止淮只觉得心口的位置钝痛,他只看她这番反应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回答。眼下最好的办法是顺着少女给的台阶略过这个话题,可这一次,他想让她真真切切明白他的心思! 江止淮微微摇头,将方才的划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末了,还道,“若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以过几日再给我答复。” “温眠自知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世子风华。”这是婉拒的意思了。 “你不必急于回答我。”江止淮虽早有预料却还是免不了失望,紧抿薄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