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来历不明。也就云昭帝糊涂会重用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人。 闻瑕尔似有些感慨,“眠眠对你看来真的是上了心的。” 他看着温眠长大,对她的脾性一清二楚。若不是放在了心上,便不会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虽说他同温眠说这些时从来没有让她保密过,但是她一向不是会轻易对第三个人说他们之间的谈话。 提到温眠,江止淮的神色有所缓和,却也不懂声色说起了另一件事,“后来,我顺藤摸瓜已经找出了你同南疆有关联的证据。我同皇上说起这件事,他并不信,只说南疆人狡猾定是为了扰乱我们故意制造的线索。闻瑕尔,皇上对你信任如此。” 他依然记得,那时候蒋泽善笃定开口,“不可能。太傅自幼尽心教导朕。对待百姓,太傅也是爱民如子。太傅劳苦功高,朕怎么能因为这点极可能是假的线索而猜忌于他。” 闻瑕尔听了,眼里一片讽刺,没有半分动容,语气极淡,“哦。” 御书房前,两个男人并肩而站,身前身后皆是一片黑暗与寂静。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远处还有太监宫女提着灯笼走动的身影。 “你打算如何?”江止淮打破了平静,一针见血道。 闻瑕尔平静道,“本意自然是改朝换代。” 江止淮嗤笑一声,“你虽控制了京城。却也远远不够,而且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服众。” 闻瑕尔听了这明显挑衅的话也没动怒,“南疆残余的势力远比你想象中的大。半壁江山还是拿得下的。” 江止淮神色微敛,知晓对方并不是在说大话,心情有了几分沉重,没有表露出来。 闻瑕尔突然想到什么,饶有兴味道,“江止淮,我辅佐你登基如何?” 话虽这么问,他自己也清楚身旁这个男人对皇位不屑一顾,这个男人不会被皇位束缚。全天下趋之若鹜的皇位在他眼中却是避之不及的。 果然,江止淮看都没看他一眼,明显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 闻瑕尔负手而立,“人在我府里,你现在就可以去接她。今夜不要让她进皇宫。过了今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江止淮沉吟片刻,“你不打算让她知道?” 闻瑕尔轻轻摇摇头,目光温和,“我要她一世顺遂平安喜乐。她正义善良,若是知晓了,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说完,他淡淡一笑极其自信道,“江止淮,便是你自诩不会隐瞒一切,这件事你也是不敢告知她的。” 江止淮指尖微颤,脸上有一瞬间的窘迫,他不敢赌。他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分得清轻重,这件事若是让她知晓了,若是大白了天下,不说她。便是这大周也会动乱不止。战乱避免了。百姓平稳的日子也是到头了。 便是他可以不顾天下人,却也不能不顾她。池家人会怎想?养育之恩和血浓于水哪个更重要?她会不会因此想不开?她会不会一辈子愧疚? 别的事,他都可以依她,与她共同面对。这件事却是例外。 温稳是当代大儒,门生遍布天下,为天下学子所敬重,地位斐然。上代恩怨揭露,最终带给大周王朝的将会是血雨腥风。 大多数人只知道南疆被灭国却不知道其内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