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眼前,但那张带着些许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陈妤吓了一大跳。 是公子完! “臣拜见楚夫人。”公子完双手拢在袖中拜下。 “陈行人请起。”陈妤答礼之后请公子完坐下。 她原本不知道前来的行人是公子完,因此也是拿出正式见行人的架势来的。 “不知这次行人来楚所谓何事?”陈妤心中也有些拿不准公子完到楚国的目的。 “臣这次前来,乃是为了传达先君山陵崩之事。”公子完坐在席上,面容沉静,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妤也没看出有任何沉痛悲哀的神情。 “君父山陵崩了?”陈妤震惊问道,她身体恰到好处的晃了晃,身后的傅姆赶紧上来扶住她。 “夫人!” 陈妤抬起袖子擦拭眼睛,轻微的哭泣声从袖下传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擦了两下,陈妤放下袖子,“君父怎么会好好的就……” “先君从与楚军一会回来之后,便生了疾病,过了几月病势过重。”公子完神色不见有任何松动,对着陈妤如同是真的只是将她当做楚国君夫人一般。 陈妤从公子完口中听到楚军二字,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这种讣告一般只会和人说国君山陵崩之类的,可是这还要加上一句和楚军相会回来之后,可见陈侯之死恐怕和楚人有关系。 当年鲁桓公在齐国,被妹夫齐侯先是送了一座小山高的绿帽子,后来更是被齐侯指使人杀死,鲁人当时也对齐侯扭扭捏捏说了似是而非的话。 两种情况太相似了,陈妤心下有疑问,但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如今陈国国内形势如何?太子和陈夫人呢?”陈侯死了,之前他就立了嫡长为太子,按理是太子继位,但她心里总不能放心。如今各国之间乱事很多,各种情况层出不穷。 “太子正在置办先君丧仪,君夫人也是一样。” 陈妤点头。 她看了宫室中一圈,“行人与我同出妫姓,更是兄妹,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再见母国之人。” 话说了一大通,终于陈妤面上露出疲惫的神情,“行人也先去休息一会,从陈国到楚,此段路并不好走。” 公子完垂首。 公子完休息的宫室也是北宫里准备的,渚宫之中并不兴男女要避嫌,君夫人太子妇都有家臣,更别提还有许多贵族子弟在渚宫之中做事,他在夫人宫的一处宫室中休息也不怎么显眼。 公子完坐在席上闭目养神,突然内里的一扇推门从内里推开,他睁开眼看过去,发现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那里笑意盈盈,“阿兄,我们又见面了。” “……”面前女子一身楚国女子的浓艳装扮,甚至头上发髻都是楚人的低髻,不是中原风靡的高髻。 他真的有些分不清面前站着的到底还是当年在宛丘春社上要苍耳的少女,还是楚国君夫人。 “臣……”下意识的,公子完口里冒出这么一个字来。 “罢了。如今不再堂上,阿兄何必自称为臣?”陈妤笑道,寺人贯立即为陈妤将席子搬来。 “如今君父薨逝,对于太子来说最好不过。”陈妤轻笑。 公子完从她的话语里听不到任何父亲逝世后作为子女的悲痛,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崔下头去。 陈妤看出来有些哭笑不得,她并不想和公子完解释什么,毕竟大家三观不一样,再解释也没用,不管陈侯的死和楚人甚至和楚王有没有关系,这件事对于蔡姬一系有利无害。陈国的那些卿大夫们不比晋国的那批,而且齐侯自称为伯,要是陈国闹出什么,正好给他挥斥方遒的机会。 “我也要祝贺阿兄了,只要太子继位,阿兄在陈国可以算是高枕无忧。”陈妤面有笑容。 连续几任陈侯都不是按照父传子继位的,当年陈侯在位,公子完多多少少都有些地位尴尬,尤其是还有他的后代会做天子上卿的预言。 如今陈侯已经薨逝,太子继位已经是大势所趋。太子御寇和公子完向来交好,看来重用公子完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多谢。”公子完心中何尝不清楚死了的陈侯比活着的陈侯对他来说更有利?这位叔父做事让他看不明白,这些年的举动让太子一系战战兢兢之余,让他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知道哪一日祸事就降临到他头上。 陈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