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来得及赶回来;二是嫌窗外的雨下得太大, 时不时的还有轰隆隆的雷声, 实在是太扰人睡眠;三则是睡醒之后可能就是她第二日服药的时候了。 很多人都说万事开头难, 开头熬过去了下面就顺利了——贺希行他们也拿这话来安慰沈采采, 甚至连沈采采自己都拿这话来安慰皇帝。只是,沈采采自己却并不是很相信这话:毕竟第一次服药后的激烈反应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影响, 一想到要再来一次,她自己心里便已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怯意。 偏偏,这种时候,皇帝此时又不在她身边。 直到此时此刻, 沈采采方才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些当年高考决定命运前的惶然。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整夜, 好不容易才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略闭了闭眼,眯着眼睛睡了一觉..... 只是, 大约是心里始终没有真正放下,始终有些提心吊胆,她这一觉睡得并不深, 还是在惯常的时候醒了过来。 第二日晨起的时候,沈采采隔着床帐便又听见了一晚上都没断过的雨声,但她还是不死心的往外看了一眼:很可惜,外面确实还下着雨——虽然这场雨从昨日傍晚起,就已下了一夜,但是直到现在,依旧雨势不减,反倒很有几分愈演愈烈的架势...... 沈采采抱着被子托着腮往外看了一眼,暗道:只怕,现下上山的路都不好走.....皇帝若是真要赶回来,光是山路就够折腾人的了。 当然,她现在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赶回来就是了...... 沈采采心里惦记着皇帝,坐在榻上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清墨亲自掀开帐子,小心的服侍着她起了身,再然后是洗漱更衣。 清墨借着给人更衣的时候,悄悄的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皇后:她一头乌发还未绾起,只松松的披撒在肩头,犹如昂贵的黑色绸缎。只见她五官精致的面容上神色沉静,只眼底略有些青色,许是昨夜里没睡好。 清墨用自己修长的指尖仔细的理了理沈采采湖蓝色绣兰瓣的宽大袖角,低声问道:“昨夜里打了好久的雷,娘娘睡得可好?” 沈采采闻言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额头,点头附和道:“那雷声是吵得很,我就算是没睡着怕也吵醒了。” 清墨不由一笑,又道:“听说昨夜里恰巧有道雷劈在了一株老树上,那树拦腰而断,正好就拦在山道上,倒是又一桩麻烦。”她叹了一口气,“本来下了这么久的雨,这山路已经够难走了,只怕还要小心山石滑坡......谁知道路上又拦了那么一株树,上下都不方便。” 沈采采心知,清墨只怕是担心自己等不到皇帝心里难受,这才说这样的话,婉转劝她:现在雨下得很大,甚至还可能会有山石滑坡,实在不适合上山,更别提路上还有株拦路树了.......以皇帝的身份,只怕是要等雨停了,让人把那树给搬开,这样才好上山。 沈采采也知清墨好意,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嗯。” 清墨又扶着沈采采去了梳妆台坐下,小心的给沈采采绾了一个松松的发髻,这才请示道:“娘娘,可要传早膳?” 沈采采没什么胃口,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传吧。” 大约是因为沈采采今日要服药,就连厨房准备的早膳似乎都比往日里丰富许多:鸡丝菌菇粥、排骨荷叶粥、莲子薏米粥、红枣胭脂粥;另外还有一屉的奶馒头、四喜饺子、野菜包子等等。一样样的摆开来,直接就把一整张桌子都摆满了。 沈采采看了看,这便端了一碗鸡丝菌菇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喝了不到半碗就放下了,然后抬眼去看一边伺候的清墨——这是让人把饭菜端下去的意思。 清墨心里惦记着沈采采的身体状况,大着胆子劝了一句:“贺先生适才遣人来说药就要煎好了,马上就要服药,您看要不然还是多吃一点?” 沈采采暗道:虽然她知道清墨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让自己吃饱喝足留足体力好应对接下来的各种情况,可这话听上去总有点像是——如果真的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的意思...... 想到这里,沈采采还是勉强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