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的手,“你的手受伤了?”想到了刚刚在水下耽搁的功夫,猜测到是孟玉溪扯开水草的时候受的伤,想要去拉孟玉溪的手。 孟玉溪并没有回答杜莹然的话,对着杜莹然摆摆手,反而是对着柳莲安说道:“你亏心不亏心,祖母当真说过让你做平妻的话。” 杜莹然瞧见了孟玉溪手中的血痕,对着小丫头说道:“去屋子找剑兰,她知道我的药匣子放在那里。” 柳莲安的双目含泪,说道:“当然是真的,不然表嫂也不会……” 孟玉溪冷笑一声,不等着柳莲安说完,就飞快地说道:“祖母就在别院之中,要不要她亲自开口说一说,平妻的事情。” 外祖母亲自开口,柳莲安的心中一跳,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小声说道:“表妹你是魔怔了吗?外祖母还没有醒过来,若是他醒过来了,自然会说出一切的。” “祖母已经醒了。”孟玉溪一字一句地说道,面上带着笑,但是那笑意没有进入到了眼底,“还是嫂子治好的,你想要让祖母亲自来同你说一下平妻的事情?” 孟玉溪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在柳莲安的耳侧,一时脑中是思绪纷飞,原本因为落水,身上是冰冰凉凉,此时内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她心跳如雷,烧得眼皮乱颤,就听着孟玉溪接着说道:“柳表姐你不用急,你既然落了水,祖母一会儿就过来看你。”平稳的声音如同让已经紧绷的弦再拉扯,眼皮一番,伏在丫鬟的背上就昏厥了过去。 “我还没有说完。”孟玉溪正愤怒的时候,就见着杜莹然握住了柳莲安的手腕,对着孟玉溪摇了摇手指,“她已经昏过去了。”说完了之后再感受柳莲安的脉象,原本柳莲安身子就不好,用了不少的苏和丸,乍喜乍悲,此时竟有油枯灯灭之兆。杜莹然握住了孟玉溪的手腕,“等会剑兰过来了,让她处理你受伤的伤口。” “她怎么了?”孟玉溪对着柳莲安努努嘴。 “不太好。”杜莹然摇摇头说道,“不过,听了苏和丸,再慢慢养身子或许就好了罢。”在杜莹然的心中,柳莲安看似是柔柔弱弱经不得风雨的兰草,实则是生命力顽强的野草,柳莲安的身子确实不好,脉象更是衰败,但是若是有着求生欲,加上调养好身子,或许会恢复一二。 杜莹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她却料错了柳莲安。柳莲安这一次的本是孤注一掷,从孟玉溪那里知道了老夫人醒来之后的消息,心神失守,竟是昏昏沉沉发起了烧,口中说着胡话醒不过来。 刚开始发得是高烧,没办法降温,只能够用烈酒降温,以免烧坏了脑子,谁知道高温是降下了,她有发起了低烧。 病榻上的柳莲安面色苍白,唇瓣上是干裂的皮,一双秀气柳叶眉在昏迷之中也是颦着,似乎有满腔的清愁,这般的惹人怜惜,赵茜看着病榻上的柳莲安,就说道:“她还没有醒过来?” “恩。”杜莹然说道,“按道理来说,应该是醒过来了。可是一直没有醒过来。”杜莹然看着床榻上的柳莲安,当日里在湖中,毒藜入了口,今后她也是哑了说不得话了。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寂,赵茜缓缓站起来,自从柳莲安落水之后十日的时间,她在别院之中走动,已经很少用上轮椅了。赵茜一声长长的叹息,“若是醒过来了,告诉我。” “我送您。”杜莹然站起来,送老夫人离开了房间。 傍晚时候,床榻上的柳莲安睁开了眼,隔着屏风挡住了夕阳大半橘色的光,柳莲安眨眨眼,有些不适,脑中更是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忽听得房间里就有丫鬟在说话。 “也不知道表小姐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夫人说,约莫就是今日醒来了。”女子的声音很是熟悉,柳莲安听出了,这丫鬟是院子中的二等丫鬟蕊儿。 “什么表小姐。”一声冷哼,另一个丫鬟接着说道:“我要是柳姑娘啊,还不如当日里就淹死了啊,醒过来做什么,恐怕被人能够瞧得起她。” “她也很可怜。”蕊儿小声说道。 “可怜什么啊,好吃好喝的养着,少爷都已经有了少夫人,还说什么平妻,真真是笑死人了。”丫鬟说道,“老夫人也说了,根本没有平妻之说,原本是男子四十而无妾,少爷直接说了,这辈子只有一妻,便是我们少夫人。” 柳莲安听到了这里,眼神之中划过一丝羞愤交加,身子更是轻轻颤抖。听着蕊儿说道:“就算是醒过来了,她以后也说不成话了。”柳莲安的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手指抚着唇瓣,感受着舌尖的肿胀和疼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