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隐隐传来考中汉子们的艳羡声,对着孟得胜羡慕不已。又有崔建忠的轻喝声,让汉子们都安静下来,等下要去面圣。 廖鸿先见江云昭回头望了一眼,也不多问,只是拧眉说道:“崔建忠是个好官。” “你查过他?”江云昭讶然问道。 “那是自然。他夫人对你做了那么多事,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廖鸿先说完,也回头看了看,若有所思。 回到王府后,一进大门,便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下人们低着头,也不与身边的人交流,一个个行色匆匆。整个王府仿佛寂静了下来,再无半点往日喧嚣热闹的模样。 红莺忙拉过一个丫鬟,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本不想回答,看了看一旁的江云昭和廖鸿先,咬了咬唇,最终轻声说道:“晌午的时候,宫里头赏了个屏风给少爷。王妃和王爷就发了怒。” 其实早晨的时候,永乐王妃董氏的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崔少爷送来的东西十分有用。廖泽昌用了后,再也不如先前那边疼得哀嚎不止了。虽说依然时不时地痛呼,但是起码能睡个囫囵觉了。 董氏这就安心了许多。 之前看到儿子浑身都是血,又听到儿子不住嚎叫,她觉得他的生命在不住流逝、自己在一点点失去他。如今儿子好了,她一直在感谢天地,暗道那奇药果真有效,往后经常给他用着,这病就也好了。 ——当然,这个‘好’的意思,指的是伤口愈合。伤口已经成了一团死肉,定然是没法重新按上去了。 只是这后一点,在她经历过那种心惊肉跳后,已经压根不去想了。 活着就好。 就在她心情慢慢变好、刚吃下一碗饭后。宫里的赏赐就到了。 先前那口钟,堵得人心里发疼发慌,还动它不得,已经让董氏呕了一口气。如今听到还有赏赐,她生怕还如那东西一般膈应人,就心里先做好了准备,思量着等下若是瞧见那赏赐不是什么好物,可千万莫发火,不能随意发作。 左右是宫里头给的,摆出来让人瞧着就好了。 比如那钟。旁人只会想着那是御赐之物,羡慕还来不及呢,怎会想着那许多弯弯绕去? 这样思量着,董氏拿定了主意,就往外行去。 走到半途,遇到了刚从廖泽昌屋里出来的永乐王廖宇天。 廖宇天亦是发现了廖泽昌如今的状况不错,心情大好。看到董氏,面上便带出一些笑来,赞道:“不错。他这样下去,应是无碍了。”语毕,竟是捏了捏董氏的耳垂。 二人因了滕远伯夫人的事情,争吵已久。他许久未对董氏作出这般亲昵之举了。 董氏不由有些面上发烫,心情愉悦起来,就带出了几分笑意,说道:“是了。再过几日,应当就能好了。” 虽说新娘子姚希晴做下这种事情,让她们对祝贺这婚事的东西无甚好感,可夫妻两人现在的心情都还不错。便一起向外行着,去到院中,接受赏赐。 来的还是先前那位公公。 他一见二人,上来就是道贺。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先头有了陛下和娘娘的赏赐,如今太后也赏赐了,这可是大喜啊!得了这种殊荣的,可没有几家!” 廖宇天心情好,就也懒得去想那钟的事情。望一眼公公身后,没有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一扇合起来的一人高的大屏风用金灿灿的绳子捆了,搁在后头。 他心下了然,那屏风怕是就赏赐了。 想想屏风一物并无不好的寓意,廖宇天面上的笑又真诚了三四分。敷衍了公公几句,就与董氏一起将赏赐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