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呢?只要高坤在,自己能睡得好就行了。 想到此,李荧蓝心里一暖,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而那边,高坤收了线后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放下手中的扫帚,拿起刚才从门边的地板上捡到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高坤脸上的平静渐渐化去,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 他进了主卧,思考了一遍李荧蓝习惯的收纳方式,最后拉开了他床头柜的第二层,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会给李荧蓝收拾东西,但是有些太隐私的,高坤之前从未有窥探的意思。 此刻他从里头拿出了一份文件袋,高坤又注意到抽屉边还放了好几瓶的安眠药。 高坤一一拿出掂量了下,有两瓶是开过的,不过还剩大半,其余的则都原封未动,根据包装日期应该是近半年的,这说明李荧蓝服药的频率并不是很高。 高坤想着两人重新见面到现在,只要自己在的,基本没看到李荧蓝吃过药,他也有担心过李荧蓝是不是瞒着自己的病情,看来目前为止情况正在好转。 高坤有些欣慰,但一想到他会备着那么多瓶可见曾经的需求量有多大,又觉得胸肺都被揪了起来。 刚要关上抽屉,药瓶后的一样小东西却又阻止了高坤的动作。 高坤一愣,伸手将它拿了出来……那是一枚木质的四眼纽扣,硬币大小,边角有些熏黑。 虽然只在那里待了一年多,但是少教所的日子枯燥乏味,很多时候高坤都只能呆呆地坐着躺着神游天外,屋里的一床一桌,天花板上有多少纹路,这五六百天也够大家数个清楚了,更别提那每天穿在身上的囚服了是被怎么翻来覆去的折腾研究。 那衣服质量极其的差,常常不小心打一架就能撕个稀巴烂,谁弄坏了谁就得赔,还会扣分,分扣多了,那些小工就等于白做,有时候是罚关禁闭,有时候是罚劳动,但是相反,纽扣的质量却非常好,像是怕过硬的材质伤人,大部分少年的衣服都是木质的纽扣。 而高坤的制服却只坏过一回,便是在那天的大火中,他逃得时候一边脱了身上的衣裳扑火,一边则拉着刘喜乐翻窗。 手里的纽扣如此普通毫无特色,但高坤却是一眼就能将其认出,那上面还有自己不小心甩到床架时磕出来的细坑。 可是为什么属于自己的纽扣会在李荧蓝这里呢?而且似乎还放了很多年…… 高坤低着头,面目隐在一片暗影中瞧不真切,只握着东西的拳头,紧得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良久都一动未动…… 第二天,高坤照着找出的合同上的联系方式给对方去了个电话。 电话一直没有打通,高坤却没有气馁,反反复复从上午打到下午,终于被接了起来。 那头是个有点年纪的女人,一听高坤的来意就口气就变得十分强硬。 “没有用的,你不用跟我说了,我就是按合同来办事的,上面写了如果我有他用提前告知你们就行了,没说是要提前几天,我昨天留了纸条来通知你们,限期五天内让你们给我搬出去已经很充裕了,违约金我也能直接打到和我签合同的先生账户里,别的没什么好谈的,就这样!”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留下神色一脸紧绷的高坤。 ☆、 第67章 新生(五) 高坤一连几天都试图再和房东沟通,但是自从上次之后房东便不再接电话了。 每天高坤也都会和李荧蓝发短信打电话,但对方一旦在拍戏基本几个小时都会联系不上,唯一固定的通话时间也就是回到宾馆内,好几回高坤都有要说的意思,但是听着李荧蓝疲倦的声音,有几天几乎说不到两三句那边就累得没了声息,高坤不由得住了嘴,他太了解李荧蓝的脾性,一旦被他知道,这事儿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能完。 反正还有几天,荧蓝回来还能赶得及,那就到时再说吧,免得影响他的工作,高坤每回放下电话的时候都在想,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一旦通话结束,李荧蓝的睡意却常常会去了大半,直到又翻来覆去良久才能合眼。 就这么到了第十天的期限,李荧蓝原该晚上的飞机,但是高坤却在过了午夜的时候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走不了了……”李荧蓝难得话语中能听出烦躁。 高坤惊讶:“怎么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