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避了避,之后便老实地任李荧蓝折腾。 只是嘴里还是否认道:“我没有……” 下一刻就觉李荧蓝的手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往下滑,同李荧蓝身着厚毛衣不同的是,高坤天生怕热的体质,基本在家里很少穿外套,现在空调一开,他从早到晚几乎就是一件薄t恤或者衬衫加身,现在轻轻一掀,那灵活的指尖就钻进了他的衣服下摆里。 高坤肌肉一紧,最先被抚到的还是胸口的新伤,面前的李荧蓝眯着眼道:“这里我知道……还没过一个月,那这里呢?”他的手顺着腹肌下移停在了肋下,那儿也有一个凹凸的陈年老伤,又转到后腰处,摸着高坤紧实有力的腰线和其上不甚起眼但确实存在的两寸长疤,又问,“这里呢?还有这里……这里……” 李荧蓝一边一开口,一边把高坤身上早就跟扎针似的扎在他心里良久的痕迹都问了一遍,在潜入裤缝里的时候终于被高坤隔着衣裳握住了手。 高坤目不转睛地望着李荧蓝,眸中依旧一片平静。 这些伤自然是在牢里留下的,腹上的这处是被用劳动的铁铲给划得,口子不大,但是极深,但高坤愣是拖着这伤口把对方七个人都撂趴下后还干了一下午的活,直到回了舍监才自己用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下,谁都没让知道。 而肋下这处是被用玻璃碎渣给扎得,连带着还有六七处小的,就是阿城口中的周瞎子下的手,当时血流得后背的衣裳全湿了,但是偏偏那天听说上头有来检查的,要去治疗的话不小心被上报了打架,一顿揍是免不了,搞不定还要记过,姚正贵在里头是比较吃得开,但是不代表就完全无法无天,遇着形势比人强自然只有忍,而高坤在这上头早已练就得炉火纯青,一晚上的时间,那血把床单都染了小片的红,但是除了空气里飘散着的腥味,你从他脸上半点瞧不出不对,到拖了两天等风头过了才去处理,姚正贵都不由用匪夷所思地目光去看高坤,当然,那周瞎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高坤直接让他提前结束了牢狱生涯。 诸如此类的事儿六年间几乎不胜枚举,高坤随便说一件就能比阿城的唾沫横飞更精彩绝伦,那小子毕竟是后头来的,经过还是听旁人以讹传讹。然而高坤却一句都不会跟李荧蓝说,因为这些他都不需要知道。 所以高坤只是回道:“牢里难免有点小纠纷,摩擦大了会动点手,但是里头有人管,没那么夸张。” 李荧蓝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回视着高坤,李荧蓝的眼神带着酒醉的迷离,然而眸中的光晕却又分外澄亮,好像能穿透高坤编织的虚幻的网,一层一层将其剥开,然而当要触到底层的真相时,李荧蓝却微一恍惚,慢慢闭上了眼,他的手也无力地自高坤的衣摆间滑落了出来。 “呵……”李荧蓝轻轻地笑了,“里头那么苦,出来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享受生活,贵哥说得对啊,环肥燕瘦、青菜萝卜,怕是各种款应该都有吧,里外头还一样干净,又能保眼福,又能有冲动,你就真不考虑考虑……”说完还对着怔愣的高坤挑了挑眉。 高坤本以为他要继续追问些什么关键问题,正如临大敌时,结果李荧蓝却来了这么一段,直接就把他搞得有点懵,但是尽管再懵,这该反应时还得快,反射性就道:“没……不、不会考虑的……” 李荧蓝一把推开高坤,自己坐起了身:“干嘛不考虑?” 高坤坐在床边,表情茫然,又听李荧蓝问:“其实外头花花世界一大片,随着你那些兄弟挨个儿见识还真能开不少眼界,仔细想来反倒是一个树上吊死的才是真傻,对吧?” 高坤有点分不清李荧蓝是不是真醉,若是没有,他平日哪会那么多话,但是若有,他眉目清明,逻辑清晰,一点都不糊涂,但不管哪一种,都是高坤招架不住的。 他被逼的赶忙道:“我……已经有你了。” 李荧蓝睫毛颤了颤,凑上来疑惑地问:“有我?你出来的时候不是不打算理我么,还有以前……赵彤彤……对不对,嗯?也是个大美人啊,你就没有想过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