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环境,这句话李荧蓝也问过高坤,当时高坤的答案他记得,他说不会,可是那时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而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却深深陷于梦魇中无法自拔,但是与他同样经历了这一切的高坤,却始终泰然自若,李荧蓝并不是要高坤对自己感同身受,他只是想知道,这是高坤的真实状态,还是对方也同样在压抑,在隐忍,在同自己一样忍受着痛苦。 然而,高坤的回答,一如往昔。 他说:“不会……”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连目光,连表情都一寸未变。 于是,李荧蓝信了。 “我好想像你一样……”李荧蓝说“什么都不怕。” 高坤躺到了李荧蓝的身边,紧紧地揽住对方,让他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现在……还怕吗?”高坤问。 “原来我也以为我已经不怕了……”李荧蓝抬起眼,目光落在床头边那个铁盒上,“可是现在……”一种寒冷自背脊慢慢窜起。 “别怕,”察觉到李荧蓝的颤抖,高坤亲了亲他的额头,唇又缓缓下移到他的眼睛,鼻子,最后落了个吻在嘴角,“我在……” 李荧蓝抬起眼怔怔地望着高坤,眼睫闪烁间,仿佛有泪光一般。 “我信你……我从来都信你,阿坤,只要是你说的……” 今夜的李荧蓝好像格外脆弱,那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挑拨的高坤心头颤动,他不由低下头吻住了对方。 李荧蓝的唇很凉,牙关都在微微的发颤,但是当察觉到高坤的吻时,他却忍不住热情地张开嘴,主动伸出舌头与他交缠在一起。 这个吻很深,但是却很软,很绵长,直到李荧蓝的呼吸又缓到急,又慢慢平复,然后整个人都安静下来,高坤才放开了对方。 身下的人似乎睡去了,只是仍旧皱着眉头很不安稳地感觉,高坤看着对方,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 隔日李荧蓝难得没有赖床,高坤醒了,他便随着他一道起了。李荧蓝眼下有着浓浓地黑眼圈,明明睡了十来个小时,但面容依旧疲惫。 李荧蓝看着高坤又将此地好好的重新收拾了一番,被褥等全归位,然后一把大锁再一次落下,锁住了所有的痕迹。 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有回头,一路顺着小道,又上了后山,来到了张荷巧的坟头。 李荧蓝看着眼前那一块被当做墓碑的小木牌,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点愣神,直到听见高坤在一旁轻声说道:“……这一次大概要离开很久,等下一回再见,就来接你……” 然后他慢慢上前,在坟边刨了一个小坑,将手里的这串钥匙埋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李荧蓝将昨天的铁盒交给了高坤,高坤看后什么都没说,只把东西收了起来。 李荧蓝也没问,两人一道飞回了u市。 这一趟行程有没有让李荧蓝的心结解开,高坤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对方又因此累病了一场却是肯定的。虽只是小感冒,但李荧蓝着实被折腾得不轻,待病好透,人又瘦了一大圈,高坤正想给他好好养养,偏在这时,李荧蓝却开始了重新工作。 高坤劝了两句自然无果,李荧蓝说他之前积下了不少活计,至少得把帐还清些才能继续清闲,而高坤能做的只有变着法子的好好照顾他。 只不过李荧蓝最近大多都是在外地工作,虽说待不久几天,但是频繁地赶路更是消耗他的精神,连万河都让他下个月多安排两天假,而李荧蓝的回答是等这个通告结束再说。 他的新通告是东南三省的广告宣传,一周要跑六个地方,几乎一落脚就要转地儿,连每回出门和高坤固定的一日通话都常常因为在飞机上而错过了,高坤总是担心影响了李荧蓝的工作,很少会主动打电话,都是李荧蓝闲下来拨给他的,然这次李荧蓝没有打,所以两人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联系了。 万河看着坐在车上怔怔地看着手机的李荧蓝,很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僭越,眼瞧着李荧蓝总算闭上了眼,万河刚要让司机把窗户关小点时,忽然听见李荧蓝道:“去上次那个地方……” 他们现在就在l城,也是这回广告宣传的最后一站,而那里离李荧蓝要去的地方并不远。 半个小时后,汽车在和庆疗养院外停了下来。 李荧蓝下了车,万河要跟,却被他阻在外头,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个疗养院很有些年头了,墙体灰白,大半的楼层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蔓,看着颇有些破败,但是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