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瓷碗,盛上冒尖一碗饭,上面盖着一层菜,虎势地吃一满碗,柳絮看她还要添饭,忙站起身,给她盛了一碗。 赵婆子动作慢下来,腾出嘴,说闲话,“福哥打你出门,就找你,我急得在门口望了你好几回,福哥不能走动,心焦,看样子是离不开你,这样也好,省得像杏儿一样,若卖得好去处,算是有造化,若卖去那腌腻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柳絮低头吃饭,嗯了声,把碗里剩下几个饭粒扒拉干净,撂下碗。 这时,院门外隐约有吆喝声,赵婆子道;“准是货郎走到门口,你替我去买一注白线”说吧,从怀里掏出几吊钱,塞给柳絮。 柳絮打开院门,正巧货郎担着担子经过,忙喊住,货郎是个年轻后生,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和气,平常走街串巷,买些针头线脑,女人胭脂水粉,柳絮挑了线,又翻看女人物件,货郎看是年轻姑娘,甚是殷勤,一样样推销,“这位姐姐,买个头花戴,快过年了,红绒花讨个吉利,还有戒指,玛瑙的,成色、做工,都是一流的,价格公道,算你便宜点” 柳絮拿起看看,终是不舍得花钱,稀罕地放下。 院门敞开,柳絮跟货郎站在门口,西稍间里,周天福望着窗外,因恼怒五官扭曲。 柳絮关门,把线给赵婆子送去,说了几句闲话,去上房看周天福饭吃完没有。 柳絮注意到他脸色不善,小心地问,“小爷吃好了” 周天福黑脸,不说一句话, 柳絮捡下去碗筷,正抹桌子,不提防,周天福突然扑上来,一把把她按翻在炕上,一只手把她双手反剪。 周天福怒气上来,“贱人,当着我的面勾搭男人,当我是瞎子,说,刚才出去是不是私会男人去了” 柳絮挣扎,无奈周天福暴着青筋的手气力不小,挣了几挣,急辩:“小爷说的是什么话,疑神疑鬼,红口白牙说我外头有人” 周天福冷笑,当胸摸一把,“真的没有,那我检查检查,看是否清白” 手伸进她裤子,沿着她腰往下摸去,恨声,“说,是不是让人占了你的便宜” 腌腻的手汗湿,柳絮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周天福脸凑近,粗重的口气喷了她一脸,耳边充斥荤话,“小娘们,夹得紧,爷不能动就治不了你了,乖乖的,让爷看看,跟货郎*,出水没有,” 柳絮羞愤,一弓身,猛地一起,趁其不备,朝他身上撞去,柳絮使出浑身气力,周天福淬不及防,仰倒在炕上,柳絮跳下地,站到窗子边,离得远远的,周天福躺倒一时起不来,直喘粗气,咬牙骂道:“小贱货,你等着,看爷怎么收拾你” 柳絮理了理乌发,扯扯衣襟,轻蔑地看他一眼,转身出屋。 周天福身后大声骂,“臭婊.子,贱人,你回来” 柳絮气恼,脚步不停,快步出屋,差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愣,周兴站在西稍间门口,柳絮脸腾地红了。 西稍间帘子没完全撂下,屋里的情景大概周兴全看在眼里,柳絮暗骂,老不修,亏她不是古时候女子,不然羞也早就羞死了。 柳絮瞪了他一眼,也没打招呼,径直出门走了。 赵婆子闪眼朝上房看看,嘟囔一句,“造孽” 一下午,柳絮也没过西稍间,赵婆子过去一趟,回来担忧地问:“福哥欺负你了,我看福哥气色不好” 柳絮没吱声。 黄昏时,周大娘回来,走去西稍间先去看儿子,周天福蔫蔫的躺着,不停地气喘,面色发青,狐疑问;“怎么了?早起还好好的” 周天福闭眼,白日用力过猛,伤了元气,又被柳絮一撞,胸闷气虚,一口口拔气。 周大娘看儿子不说话,揣测多半是因为柳絮,怒道:“说,谁惹你了,是柳絮那小蹄子,是不是?” 周天福不出声,周兴家的直奔厨下,柳絮正端着一盆热汤,周兴家的上前不由分说,兜脸就一耳刮子。 这一巴掌,打得柳絮身子一趔趄,汤盆一歪,汤水洒了满身,差点就失手打了汤盆。 赵婆子赶紧接过去。m.iyiGuO.neT